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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穿好衣服,走到堂中吃早饭。不忽木、刘顺、张贵、阿里海牙、张世杰早已等在堂中,此刻见到程越走出来,面色如常,心中大石方才落地!没有了程越的主持,他们的权力如何分配真是一道难题。
五人上前行礼,程越笑道:“让你们担忧了,一起吃早饭吧。”
不忽木见母亲金夫人与程越一并走出来,脸上红晕未消,只得装作没看见,对程越道:“王爷没事就好,我们累一点是应该的。”
程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
很快吃完饭,天边已有一抹亮色透了出来,五人告辞出去,许夫人却来了。
许夫人不知昨晚之事,也不会有人跟她提。许夫人见程越气色极好,笑道:“王爷昨晚睡得好么?妾身可是有点睡不着。”
程越哈哈一笑,往自己左侧的位置拍了拍,道:“今天你坐这儿,哪里有危急,我就派你去哪里。”
许夫人大喜,乐滋滋地坐好,道:“王爷尽管吩咐,妾身随时听命。”
程越又拍了拍右边的位置,对忽土伦道:“你坐这里,先不要出去。”
忽土伦挪到程越身边,笑道:“好啊,别忘了我就行。”
囊加真嘟着嘴道:“我呢?坐哪儿?”
程越正色道:“日本人马上就会进攻,你去叫上脱欢,现在就领兵到外面看着,有哪里被日军冲破的话,你们两个带骑兵立即补上去!”
囊加真精神一振,道:“是!”转身大步而去。
程越看着渐见天光的夜空,满意地道:“好天气,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夏天太阳出得早,寅时未过,天已蒙蒙亮了。十一万日军总动员,全副武装,铺天盖地向赤坂山攻来。
程越的兵力并不多。刘顺的海军和张世杰的海军陆战队能上岸作战的只有一万五千人,其余的人都要在待在海上,防止九州的日本水军偷袭。张贵和阿里海牙加在一起有一万人,吕氏三将有汉、蒙古、色目混编的军队两万五千人。但其中骑兵很少。高丽军能战斗的还有六千人,脱欢、囊加真、忽土伦各一千人,许夫人、陈吊眼三千人,合计六万余人。
此外,还有刚收的山东军汉近一万人。但他们只接受过一点最基本的训练,程越不肯让他们上战场,不然根本是让他们白白送死。
众将走后,岛津久长单独求见,程越与他密谈片刻,岛津久长留下岛津式部随时听令,自己离开鸿胪馆,悄然而去。
十一万日军分三面向程越包围,围得水泄不通,程越麾下众军也各就阵地。等待日军发起最后的攻击。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决战近在眼前!
程越的炮兵和枪兵终于没有再隐藏的必要,山坡上部署的大炮褪去炮衣,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上千门步兵炮和两千神秘的枪兵则第一次出现在大军前面,沿着挖好的战壕做好了战斗准备,引得众军议论纷纷。尤其是元军和高丽军,更是好奇——镇南王在此时亮出的兵器,必定是他的杀手锏!
高丽众将摸着沉甸甸的炮身,看着炮兵有条不紊地装药、填弹,啧啧称奇。金方庆不敢惊动拿着望远镜看得聚精会神的张世杰,而对他旁边的夏贻孙惊叹道:“这就是王爷所铸的炮?好威风的家伙啊。”
夏贻孙笑道:“侍中大人。这还只是小炮,王爷称它为步兵炮,山坡上的舰炮远胜过它,至于攻城用的大炮就更不用提了。一炮下去,惊天动地,前面不管是什么,都会被轰成齑粉!”
朴球小声问道:“这东西能打多远?可以说么?”
夏贻孙笑道:“朴将军,不是末将不说,而是要根据装填的弹药和火药来定。过一会儿朴将军可以看看,包管朴将军大开眼界!”
金周鼎道:“蒙古也有炮,可跟王爷的没法比,王爷的炮一看就是好东西,对敌大有用处,能卖给我们高丽一些么?”
夏贻孙哈哈笑道:“金将军真会开玩笑,在末将面前说说倒也无妨,在王爷面前可千万别提,小心挨骂!”
金周鼎讪讪地说不出话。夏贵喜不自禁地轻敲炮身,道:“早听说王爷所铸的炮威力强大,今天终于能长长见识了!”
夏贻孙笑道:“爷爷,日本人碰到王爷,算是倒了八辈子霉,爷爷且看王爷的手段!”
夏贵大笑,拍拍夏贻孙的肩膀,道:“好好给王爷效力,夏家都要靠你们了!”
日本前锋走到离宋军两箭远的地方,这才看清宋军的阵式,陡然发现有众多黑洞洞的炮口和枪口对准他们,吃了一惊,不敢再往前走,派人火速回报藤原经资。
藤原经资得报,环视众将道:“程越摆出来的应该就是上次蒙古人用的炮吧?”
岛津久经点头道:“想必是了,上次我们只看到过那东西,也捡到一些铁弹,可还没缴获过实物。这次程越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就是要收奇兵之效,恐怕有点麻烦。”
众将皆倒抽一口凉气。
藤原景资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上次他们有炮还不是被我们打跑了?那东西威力是不小,但发射得很慢,射得也不算远,只要躲着它点儿,不难对付!”
北条宗政道:“还是小心点好,程越之前一直不将它示人,现在才亮出来,可见他有多重视这些炮,冲锋的时候多留意,不要被它打到。”
藤原景资道:“那当然,不过炮也没什么了不起,程越想仗着数量多取胜罢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