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医院最后设在华侨总会会堂,医疗人员迅速投入到救治中,百姓们七手八脚的帮忙腾出大厅,陆战队员门摆上两排折叠床用来安置伤员。华阜虽也有医生,那时候也就限于中医问切和西医诊所,大病还需去英国医院,此时已经人满为患,华人再去必然要延后治疗。
有专业军医加入,自然双方待遇高下立判,轻伤人员马上就地包扎缝合治疗,家园安好的回家,房子受损的自有邻里照应。几名重伤需要手术的在急救后,立即乘专车送往呼伦湖号进行手术。不到两个小时,加上华阜医生的帮助就处理完了所有伤员。
街道逐渐被清理出来,危房也得到妥善处理,有海军坐镇,华阜人心稳定,秩序井然。
从忙碌的人群中闪出身,付玉杰仰脖喝下半壶水,刚想找个地方小解,通信兵站在五十铃皮卡门口就喊他过去,原来那个凯利又回去了,前往呼伦湖舰指明找他,嚷嚷着要加入海军陆战队,正在甲板上打滚。付玉杰一听这个头大,他哪敢答应,赶紧找指导员姚桂江。这样一级级反馈上去直接把问题交给李旭东处理。
临近晌午,气温开始升高,本来就汗水淌淌,付玉杰更觉得炎热,索性把海洋迷彩脱下来扔车里,只穿个半袖的海魂衫。凉快是凉快了,衣服本来有些紧绷,结实而富有线条感的肌肉上挂着些许汗珠,此刻在阳光映衬下更加有立体感。他本来体型健硕,短打扮恰好突出了倒三角身材。
关上车门,忽觉侧面有异,职业性的扭头往上一看,警惕的目光正好跟一双妙目相对,锐利目光顿时把好奇试探的剪影双眸激的一颤。
相隔一个铺面的二楼阳台上,正站着名年轻的女孩,这时毫不示弱的又瞪大眼睛回敬他,充满个性的小下巴还示威似得一昂。吸引他注意的不是白皙清丽的面容,也不是自带微卷的马尾,更不是紧凑的一身猎装,而是手中居然有一只枪,对,就是西部片里见过的下压杠杆式猎枪。
付玉杰收回目光,轻笑了下,心想:“这是谁家大小姐要保卫家园啊。”晃晃脑袋准备去排里继续干活。
没想那女孩觉得又笑又摇头是在嘲笑她,平素都是让人哄的主受到了轻视那堪忍受,顿时气呼呼拉下脸来,转身消失在阳台上。
“嘿,当兵的,你站住,居然敢嘲笑我。”女孩柳眉怒竖,水葱般的手指对着付玉杰鼻尖一挥,喊完不算,右脚重重一跺,鹿皮小靴子在柏油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嘲笑?怎么可能,这位美女我都不认识你。”付玉杰讶然,抬起双手往下虚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请先把枪收起来,免得危险,这里有我们在呢。”
“你们就会搬砖扫街,作为军人枪都不带一支。”女孩被他转移了话题,小胸脯一挺,往前一步,逼得付玉杰又举手退了半步,不免小得意:“哼,我就不收起来,我还要打飞机呢。”
噗嗤,呵呵,路过的几名战士听到最后两句,都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喷,看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射来愤怒的眼光,赶紧低头跑开。
“不管你打飞机也好,打坦克也罢,总之枪口不要对人产生威胁,尤其是在军人面前。请把枪收好。”付玉杰舒口气,脸上转为严肃,女孩手里晃悠的猎枪总是有意无意在他中部地区忽左忽右,让他差点就条件反射施展夺枪擒拿。
“子曦,不得无礼,快把枪收起来,女孩子到大街上冲撞军人,成何体统。快向这位长官道歉。”女孩身后人群中闪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浑厚的叱呵让女孩乖乖背起了猎枪。
“爹地,都是他的错,他嘲笑我在先。”女孩不情愿的撅起了嘴。
“实在抱歉,家里平素对小女溺爱过多,缺乏约束,我在此道歉,还望长官海涵。”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鄙人《星岛商报》总编何朗坤。希望能有幸为海军做个专访。”
“何总编不必客气,有必要澄清下,我并不认识何小姐,可能是自己无意识的举动让她误会了。至于做专访,那需要上级批准,何主编可以向那边的黄琼宇行政舰长垂询。”付玉杰礼貌的首先名片,并给他介绍街口正和高领事交谈的黄琼宇。
一辆载着警察的三轮摩托车隆隆驶过,华人们没有给他们半分笑容,不料嘎吱一声在何朗坤父女旁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下来个腰挎英式左轮的印度巡捕,一指何子曦大声喊起来:“你竟敢无故带枪上街,扰乱秩序,我以违反战时管制条令的罪名逮捕你。”
何子曦怒了,压着火气辩言:“日机轰炸过后你们去哪里了,怎么不来维持秩序,现在妄加罪名,我有联合王国持枪许可证,我要控告你。”
印度巡捕毫不在意,抽出左轮晃着:“我命令你把枪放下,自己上车老实跟我们走,不然就上手铐了。”
何朗坤急忙拦住女儿:“你们不能这样做,我要找我的律师。”
付玉杰恨不能一拳把那个印度巡捕打个满脸桃花开,明显就是敲诈,他一边倾听一边拉开车门,穿上带有军衔的迷彩服,踏步上前喝止警察:“住手,中士,我是中国海军少尉付玉杰,命令你马上停止对这位女士的侵犯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