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感谢,里昂将军让勤务兵安排了舒适的床铺和早餐,供他们好好休息补充体力。赵长宏也送了他一袋马来速溶咖啡,香浓甜美的滋味让里昂将军非常高兴。
离开师部,军医为凯利做了个小手术,从三角肌里取出枚半个指甲大的弹片,并打了吗啡止痛。
其他人卸下沉重的装备,步枪都放在趁手的地方,一闭眼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赵长宏和通信兵秦海峰给舰队发去电报,汇报了反偷袭战斗经过,也对11师战斗力做了判断。
他认为寄希望于远东舰队不利于战斗力发挥,英印军刻板单一的战术素养让人很是担忧。日军在侵华战争中积累了丰富实战经验,在坦克配合下推进到新加坡只是时间问题。
很快舰队回电,如果需要可以对英印军进行建议和指导,以延长撤侨准备时间。若英军不配合则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进行战场观察,非迫不得已不再随意介入,必须避免伤亡。远东舰队确如里昂所说今日启程,然而日军舰队实力实则更胜一筹。
看完电报,赵长宏决定等天亮战友们醒来因地制宜商讨些战术迟滞日军,精神一放松,他也靠着装备包闭上了眼睛。
天色微明,一只海鸥叼着条银光闪闪的鱼儿刚在桅杆上停下,打算享受美味早餐,不料猛然响起的汽笛长鸣吓的它立马冲上云霄。
反击号前甲板上,坦南特舰长身穿笔挺的白色制服站在所有的官兵前面,振臂高呼:“出发,该我们反击了,给那群日本猴子颜色看看。”
水手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没错,长官,我们要反击。”
摄影师靠着旗杆,盯着120双反相机腰平取景器喊着:“1.2.3,欢呼吧!”
十几顶帽子于是飞上天空,咔嚓一下为他们留下了出发前的合影,也是最后一次。
拖船们帮助威尔士亲王号和反击号驶离锚地,高耸的烟囱喷出滚滚黑烟,短暂的富油燃烧后,动力系统开始发挥最佳效率,催动战列舰巨大的螺旋桨不断加速旋转,将大英帝国海军精华送入温暖的南中国海深处。
“将军登上舰桥。”值更官一声叱喝,所有人都挺直了身体。
“舰长,现在情况怎么样?”菲尔普斯将军目光扫过各操作台。
舰桥被朝霞染成一片橙红,里奇舰长正色回复:“每个人眼睛里都洋溢着必胜的神彩。”
中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很好,舰长。从现在开始,10分钟后进行防空演习。命令舰队全速前进。”
军官们忙碌起来,“正舵,全速前进。”
大副对着内部电话喊起:“拉起防空警报,左舷发现敌机。”
呜,呜,呜,警报声响彻在全舰每一个角落,在士官们催促下,水兵们迅速从舱室、舷梯、厕所等处奔向战位。炮手转动博福斯炮,瞄准敌机欲来的方向。
“开火。”“开火!”炮长们得到命令,打响了首轮炮击。
“鲈鱼出动。”吊在远东舰队后方8海里外的日军大型远洋潜艇发出简短的电讯。舰队啪啪啪猛射好像敲门砖一样叩击着声呐兵的耳膜,自从连续损失三艘潜艇而一无所获之后,日军误以为英国有了强大的反潜作战能力,不敢太过靠近,只把潜伏工作做好。
“他们可能凶多吉少。”为撤侨舰队护航的宜安舰也收到通知。面临弹药短缺的中国舰队也难以为远东舰队提供持续防空,只能祝愿他们好运。
“舰长,雷达发现一艘大型船舶正与我方对向行驶,航速10节。预计2小时后相遇。”宜安舰低空/对海搜索雷达班报告。
“继续跟踪。”雷柏胜舰长沉静的注视着显示屏,所有信息尽收眼底。
战争开始以来,马六甲航道通行的船只骤减,曾经繁忙的海峡现在冷冷清清。很快战情中心反馈出那是艘大型货船,雷柏胜感慨做什么都不容易,冒着炮火或者飞机误炸的危险也要贸易。
位于编队之首的宜安舰离港以来小心翼翼,要为第一批“开拓者”和老幼妇孺负责,故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尤其是声呐班更有反潜重任,捂着耳机不敢丝毫大意。等观通报告货船接近至目视距离,从光电系统中却未能发现货船的国籍。
“给他发信号,问个清楚,贼头贼脑的,老是往航道以外躲闪不怕触礁吗?”副舰长刘维翔满腹疑惑,放下大型望远镜下了命令。
“报告,对方自称荷兰籍货船要前往新加坡港。”信号兵传来回复。
“嗯。。。注意观察。总觉有点不对劲。”刘维翔拿起电话,接通了cic:“舰长,那艘荷兰籍货船似乎在躲避我们,有些可疑,请求对其临检。”
“我注意到了,正对货船进行观测。”雷柏胜切换频道对随船的陆战队下令:“准备对可疑货船临检。”
随着距离拉近,光电观测系统更为直观的显示出货船细节部分,突然间船上侧壁几个类似汉字的字符跃入眼帘,一切真相大白,不用过多解释。宜安舰马上给货船发信号要求立即停船接受检查,可货船不仅不停船反而加大速度企图逃离。
舰长雷柏胜当即命令一个班的陆战队员乘交通艇强行登船。
交通艇被放下后,加速超越宜安舰然后划过一道弧线逼近了货船,这时宜安舰上的陆战队员操纵重机枪向货船前方打出一串曳光弹,做出最后警告。交通艇也迫近货船,队员立刻用空包弹引导绳梯勾住侧帮,掩护着强行登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