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蔚然也拎起一支布伦轻机枪,看了看烤蓝都没动:“确实炸掉太可惜了。这些武器应该用在反法西斯战场上。把机枪先给我搬走。”
泰勒和二十来名手下因为有射击经验,郭蔚然让他们成立机枪排来操纵维克斯机枪和布伦机枪,这样扩大了防守范围。
警局还有艘海巡快艇,能跑20节,前后都有射击位可以安置维克斯机枪,陆战队顺道收了作为巡防警戒之用。英国海关方面还有两艘缉私船,相比警局的快艇吨位更大更坚固,经过泰勒队长的一番动员,海关留守人员也把船贡献出来,围上沙袋,在原有两挺维克斯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从呼伦湖舰上借来的v重机枪和一门英制迫击炮,变身为一艘炮艇。
防卫工作一下子太多,连里的军官们恨不得有三头六臂,郭蔚然招呼半天下来,嗓子又干又痒,腰上挎的水壶就没满过。
有个孩子看见郭连长干咳,跑过去递上一颗糖丸:“叔叔,吃颗润喉糖吧,治咳嗽很管用的。”
郭蔚然怜爱的摸摸孩子的头,一脸温和:“谢谢你小朋友,叔叔长大了不用池塘,不过呢你还是帮了叔叔的大忙。送你吃巧克力。”
说着从杂物包里取出两块海军巧克力放进孩子的兜里,转头叫来司务长:“去找个五金店买些钢珠啥的,回来可以做诡雷。”
看到圆圆的糖丸,郭蔚然瞬间想起有些东西比炮弹更令人可怕。
傍晚,当晚霞染红半个天空,对岸的枪声更加密集,远远传来增加了槟榔屿上的紧张气氛。从无人机侦查的最新情报来看那些澳军开始有序的撤退,但没有一人前来槟城,好像这个岛被遗弃一样。
“可能这是最后一个安静的夜晚了。”泰勒队长站在渡口用m22望远镜看了半天对岸,神情不免很落寞。
“你家人都准备好了吗?在天亮日机轰炸之前,船就起航,你还有时间跟他们多聊一会。”郭蔚然不想陪他吟风弄月,给他换了个话题。
“都准备好了,非常感谢你上尉。他们都在港口等待上船。我去再抱一抱他们,一会回来还要派遣巡防船。”泰勒把m22还给郭蔚然,歉意的笑笑转身拉开福特警车。
“对了,泰勒,你是哪里人?”郭蔚然随意问一句。
“加拿大。原来在香港服役,后来在这里遇到了妻子。我会带瓶威士忌来分享那段浪漫。”泰勒发动车子,伸出手臂挥挥手大声说着,一踩油门福特调头离去。
黄云波动员华侨送来了各式晚饭,有干炒牛河、酸辣汤、海鲜炒饭。指导员本想给钱,但郭蔚然悄然拦住他,告诉他还是顺其自然吧,不然就那么点经费不知道要守多少天,给钱那给得起,再说容易引起某些人的怀疑。姚桂江想想也是,放下负担也吃了两大碗牛河。
升旗山有缆车可供上下通行,正是俯瞰整个环岛无余的最佳场所,而且很难遭受炮火打击。有黄云波解决后勤,省了炊事班的事,于是郭蔚然让他们携带夜视设备登上山顶,负责对海岸监控,防止日军从其他地方迂回。
渡轮码头附近,陆战队和义勇军、警察构筑了几道防线,虚实阵地相结合。其他可以登陆的海滩也设置了诡雷,用以示警。海边有几栋三四层的建筑,有荷兰企业家开的豪华饭店、新英格兰银行大楼、法国商场等,在空袭中遭受一定破坏,或者顶棚开了天窗、或者漂亮的花玻璃门窗荡然无存但都没有伤筋动骨。不得不说这年代建筑真的很结实,没有玻璃幕墙没有钢架轻结构,都是超厚钢筋混凝土实打实浇灌起来。
荷兰饭店已经人去楼空,留守的当地雇员都去乡下躲避空袭,第三层的豪华海景房里架设了重机枪和狙击手。银行经理本来正对没来得及运走的部分贵金属和钞票发愁,经泰勒提醒找到郭蔚然,许以重金以求能换来船票。不过郭蔚然没有收他的贿赂,交换条件不过是乘第二波次航船,利用银行的地下金库放弹药以及临时安置伤员。经理觉得这条件简直太容易接受,差点抱着郭蔚然亲上几口。
忙碌到半夜虽然疲倦,诸如手推车、钢珠等的物资都已到位,所有参战人员都觉得辛苦没有白费,即便不懂得打仗第一次拿起枪的民兵也认为比以前观看的英军操演都有效。陆战队战士们则不屑的说,英国人挖个坑在里面放枪就叫打仗?还没进行过现代战争吧。
货运港口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起重机在哨声中把物资吊上日益丸,原有的矿产只能暂时堆到码头上。随处可见亲人之间在挥泪撒别,拥抱、亲吻不再羞赧,此时成为最深刻的情感表现。
泰勒送别家人,如约而至,在栈桥上安排了巡防船的班次,每个班次携带一部陆战队提供的电台提供预警,当然是缴获的那批美军型号。一直到天亮,人歇船不歇。
“对岸威省的澳军已经撤离,难民跟着他们前往吉隆坡。我们彻底成孤岛了。”郭蔚然坐在渡轮码头修于1867年的门廊下,把部分电报内容告诉泰勒。
“欢迎享受没人打扰的度假生活,暂时的。”泰勒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在他旁边坐下,从纸袋里掏出几个肖特杯还有一瓶酒:“苏格兰高地威士忌,味道很醇厚,我多年珍藏。”
烟熏味的刺激性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