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甬舰跟着引水船驶出港湾,不久进入南中国海。
一直保持着与反击号的通信,坦南特舰长对宁甬舰关键时刻的支援感激不尽,按照目前的高航速,只需6个小时即可与反击号汇合,水手们得知再坚持几个小时就能得到救治,情绪上稳定了许多。
下午风浪渐渐增大,巨大的舰身摇摆不定,偶尔有海浪拍打在甲板上,很快就晒出白色的盐渍。全封闭舱室内凉风习习,值过夜班的官兵们正呼呼大睡,很多人已经习惯了随波起伏,还未上岗的人或者打牌,或者看书,一些人考虑到今后无法上网以及回大陆,在新加坡买了不少书籍和英文学习资料,也可以打发寂寞时光。
欧阳晋曾在德国留学,跟随陈绍宽来到新加坡后,目睹各战舰的先进性后深感自身不足,经常向官兵请教,短时间里深得大家认同和赞扬。他研习的是潜艇技术,于是在宁甬舰时被安排至声呐班见习。
虽然他是中尉军官,依然尊敬士官班长李兴明,客气的称一声老师。进入南海后得到部门长许可,戴上耳机开始第一次上岗值更。
声呐比当时号称世界一流水平的德国货强了不止一个层次,原来的俄式装备换装升级后的国产装备,探测精度和距离均有明显提高。欧阳晋当然不知道这些经历,相比u型早期潜艇给了他从听乡间小调到音乐会的差距。
欧阳晋穿着深蓝色作战服,肩膀上套的是国军软肩章,戴着五角星军徽软顶帽,毫无违和感。突然一个音频特征令他头皮一麻瞳孔急剧收缩,那是收录的日军潜艇噪音特征,他手指放在按键上犹豫着要不要提出警报,如果是误报会不会丢人。几秒种后,他认为自己不会听错,而且宁可误报挨训也不能让全舰官兵受到威胁。
“报告,发现水下日军潜艇踪迹,距离20海里,方位062,深度30,航速4节。。。。”
李兴明马上戴上耳机也确认了敌情:“深度20。。。。他要上浮。”
红色战斗警报响遍全舰,各舱门被迅速锁闭,所有数据在cic舰长宝座面前的屏幕上不断变化,低空/对海搜索雷达锁定了日军潜艇准确的位置,与声呐测定数据无误。
舰长沈达平盯着计算机提供的敌潜艇位置,本能反应就是击沉它省的闹心,可惜在反潜火箭攻击范围以外,舰炮也没射击角度,只得下令:“继续监视。”
心想驶入南海以后一直开启着电子干扰,敌潜艇正好在干扰半径以内,一时半会也发不出电报,而且鬼子的鱼雷威力虽强在这样的距离上,凭潜艇的瞭望哨根本发现不了。于是不想多浪费时间,决定先放它如果返航时构成威胁一定送他见龙王。
接通舰桥,沈达平下令:“改为航速30,以之字路线行驶。”
航海长陈国全立即执行,命令车钟和舵手控制战舰更改航路。
行驶半小时后,战舰再次恢复正常行驶状态。这时情电发来最新情报:“顶板雷达持续跟踪的高空低速侦查机,预计15分钟后飞临我舰。反击号编队距离我舰还有72海里。”
沈达平马上发问:“有没有找到敌舰队具体位置?”
情电长李宝河声音沉稳报告:“已经根据敌舰载机出没确定大致方位,还没有发现具体位置。”
沈达平不想跟日军舰队有视距内的接触,如果发现机群,则务必要将其全歼。他知道日本舰队已经通过侦察机找到了反击号,肯定不会放任他们返回新加坡,只担心在同反击号汇合之前,日机蜂拥而至击沉反击号,那就失去了救援意义。李旭东给了他权限可以酌情使用导弹,不过任谁都倾向于尽可能使用近防炮为好。
“给反击号发电,他的位置已经暴露,让他根据我方建议更改航线,我方将提供情报支持。”沈达平同副舰长王耀景商议后做出决定。
5分钟后,坦南特舰长回电,表示听从宁甬舰的建议,随后英军编队向海岸缓缓靠拢,而由于舰体伤势持续加重编队航速已经掉到了7节,属于伸头挨宰的窘状。
宁甬舰超视距雷达开启,通过主动模式发现了反击号。沈达平和副舰长王耀景、航海长陈国全、情电长李宝河针对不断变化的战情进行一番分析,很快便制定出了新的方案。
这时,防空警报响起,原来瞭望哨发现了日军侦察机临空。
充当侦察机使用的97舰攻观察员透过云缝,发现海面上高速行驶的舰船尾迹,拿起望远镜观察片刻后提醒前座飞行员:“下方居然有一艘轻型巡洋舰,难道就是情报中提到的支那军舰?”
“支那军舰?那就下降高度去看看。一艘军舰能起什么作用,愚蠢的支那人真是来送死。”飞行员推动操纵杆,97舰攻划过一道弧线,钻出云层。
高度降到舰攻打算高速横跃过宁甬舰航线,进行仔细观察。却没发现1130近防炮的电机已经驱动炮管高速转动起来,火控雷达锁定照射着97舰攻,曳光穿甲燃烧弹、曳光穿甲高爆弹已经迫不急待。
随着一声令下,1130炮口出现短暂的一簇火光,十几枚弹壳蹦跳着掉进海中,红色的小蜜蜂向97舰攻迎头撞去。
“不好。”飞行员看到红色弹道心道糟糕,马上改变航向,还没做完动作,笨拙的97舰攻已经被数枚炮弹击中,其他炮弹也在附近一一爆开。
像枚烟花,完成了它的使命,还没等确认目标发出电报,97舰攻就已经开完一瞬,点点碎片散落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