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公公匕首刺出,直逼潘贵妃咽喉要害。
潘贵妃大惊,想躲闪,背后月形书架挡住去路。
泉公公手里的匕首已经划破了潘贵妃咽喉上的皮肤。
潘贵妃香消玉损在即。
刹那间,从书架后窜出一道人影。
人影从泉公公面前一闪而过,泉公公愣在当场,旋即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上,身躯也跟随倒下。
殷红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奔涌而出。
在泉公公身体旁,站着一位身材纤细,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面色冷清的盯着他的尸体。
潘贵妃不愧为将门虎女,短暂惊恐过后,稳定了心神。
潘贵妃恼怒,“混账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行刺本妃。”
对着尸体发泄了一会儿怒意,潘贵妃抬头问黑衣女子。
“为何不留活口?”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属下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黑衣女子话中的意思很简单,她只负责保护潘贵妃安全,剩下的事情她不管,她也不会听潘贵妃调遣。
“你!”潘贵妃凤目含煞。
竖起手指准备指责黑衣女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黑衣女子的身份不一般,她是皇帝直属贴身卫队的成员,武功高强,仅听命于皇帝一人。除此之外,任何人无权调遣。
潘贵妃虽然身份高贵,也无权指挥她做任何事。
守卫在宫外的太监宫女们似乎听到了响动,赶了过来。
黑衣女子向潘贵妃施礼后,在太监和宫女们赶来之前,悄然消失在了宫殿里。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赵光义处理政事的拱垂殿。
见到黑衣女子出现,赵光义放下了手中书卷。
“何事?”
黑衣女子单膝跪倒在赵光义身前,禀告道:“潘贵妃刚才在寝宫遇刺,属下已经将刺客击毙当场。”
听到寝宫行刺,似乎触动了赵光义某个神经,他眉头紧皱,下达命令。
“彻查此事!另外,吩咐下去,暗中彻查宫内所有人,看看有没有同党。”
黑衣女子领命,退出拱垂殿。
赵光义端坐在龙椅上,眼神变的异常锐利。
然而,黑衣女子的追查,注定无功而返。
宫里发生的事,杨延嗣全然不知情。
此刻,他正一脸呆滞的盯着院内忙碌的人群。
黄昏临近的时候。
杨府管家杨洪,驾着马车,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杀进了杨府别院。
然后,就开始一马车一马车的卸下书籍、笔墨纸砚。
一百平米左右的小楼二楼卧室,瞬间被塞的满满当当。
即便如此,杨洪还指挥着家丁仆人继续往下搬。
杨延嗣完全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有钱人。
程门立雪、照壁透光什么的完全和他无缘。只要他透露出了一丝想读书的意思,杨业就迅速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东西很多,直到明月初升才搬完。
除了笔墨纸砚和书籍以外,杨业还为他配了两个跑腿家丁。
两个家丁满脸横肉,一脸恶相,一左一右站在杨延嗣两侧,凶神恶煞的。懒丫头阿七吓得都不敢靠近他们。
汴京城夜晚有宵禁,城门会关闭。
这些家丁仆人都被杨洪安排住在了杨府别院里。
料理完一切,杨洪带着一位身材瘦弱的汉子上了小楼。
小楼里,杨延嗣正在仔细打量杨业派给他的两个家丁。
两个人都天生异象,一个双眼如铜铃,瞪得老大,不怒自威;一个面长如马,血盆大口,甚是吓人。
这两个人,晚上扔出去,不用妆扮就能吓死人。
“你二人叫什么?”
大眼汉子声若洪钟,一开口,杨延嗣感觉小楼都在颤抖。
“洒家叫牛头。身边这个是我兄弟马面!”
牛头马面?!
我还黑白无常呢!
见杨延嗣一脸异样的看着自己,牛头憨憨的说道:“七少爷别怪罪,我兄弟马面从小就不会说话。所以只能我替他回答。”
杨延嗣额头浮起黑线。
谁问你你兄弟能不能说话了?本少爷是在考虑如何惩治你们这两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你们……真叫牛头马面?”杨延嗣疑惑。
牛头猛点头,一脸诚恳。
“我们从小就是孤儿,在庙里长大,因为长相怪异,所以就被人叫牛头马面。后来去从军入军籍,要报名字。我们兄弟又不识字,也不会给自己起名。所以就报了个牛头马面。”
杨延嗣再三确认这两个家伙不是在戏耍自己后,就痛快的原谅了他们。
在这个读书人是宝贝疙瘩的时代。没文化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时代。
牛头马面就牛头马面吧!
以后带出去吓唬人,应该很有效果。
瞧把阿七丫头吓得,都不敢上楼来帮少爷暖被窝了。
杨延嗣盘问完了牛头马面,杨洪也到了他的卧房。
“七少爷,按照老爷吩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以后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人告诉我即可。”
杨延嗣点头,问道:“洪叔,你后面这位是?”
杨洪灿灿一笑,“正要为七少爷介绍。这位是跟随老爷多年的亲兵,以后负责教授您武艺。”
杨延嗣愕然,“我还要学武?”
“自然!”
事实上杨延嗣并不清楚,在宋初,乃至宋之前,文人可不是什么手化课过关之外,还要懂得骑射,会一些棍棒。
要知道,供在庙里的孔老夫子腰间都挎着剑,更别提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