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境内,薄有威名的海家,正式的退出了权力的舞台。
看似海山荣封为南国一等公爵,可实际上却只是个空名头而已。
整个海家,也只剩下了两个人在朝堂上有权柄。
一个是新晋总管南国外交的海里那,一个是新任海字营主将海布林。
此次海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巨变,军中也有些动荡。
原山海寨的士兵们想帮海山去讨一个公道,当他们得知了海布里谋反,差点害死了他们以后,这些人就沉默了。
此事过后,朝廷一纸军令下发到了六军三营中。
凡山海寨原民,全部被打乱,开始重新安插分配。
一个百人的大队里,能存在的山海寨原民,不得超过六人。
军中力量一下子消弱了三成,余下了近四万多的山海寨原民士兵。
杨延嗣面对这些人的处理方法也简单,大手一挥,四万多山海寨原民士兵和他们的家眷,一股脑的涌进了海港府。
海港府建设在即,急缺人手。
新任代理海港府府台谢韬,已经不止一次的向杨延嗣请奏调派人手了。
有山海寨的这一批人加入,海港府的基础建设也会迅速的加快。
同时,他们也会在各地商人们的侵蚀下,慢慢的抛却体内的原始野性,学会利益性。
一旦这些山海寨的俚人们学会了利益性,那么海家加在他们身上的标签,就会慢慢消失。
到时候,他们就会变成真正的南国人,和海家再无半点关系。
杨延嗣下重手,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海家的问题,海家是南国境内,唯一一个有资本对南国朝廷形成威胁的家族。
如今解决了海家,杨延嗣也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把南国掌控在了手里。
随着南国彻底掌握,一条条的律法也开始正式的走出了汉城,开始普及向全国。
这其中就包括了杨延嗣在港澳码头制定的一百三十条商法。
南国的律法有两个不分,一个部分叫基本法,就是铭刻在皇城门口石碑上的,以人为本的基本法。
其中大多都是宏观的条例。
比如,事关商人的条例,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商人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外国商人,只要依照税法交纳税赋,享受于本国国民同等的权益。
这就是基本法。
南国律法的另外一个部分,就是扩充法。
在基本法的基础上,制定出了更加详细的律法。
其中指明了,做什么事是违法……
扩充法迅速扩散下发。
各地也立马组织起了本地的百姓们,聚集在一起,听老儒生们给他们科普南国律法。
一时间,南国陷入到了一个,一边工作,一边学法的环境中。
杨延嗣也在港澳码头的一座临时的小院里,在仔细的观看着从汉城急送来的扩充法。
仔细阅读过后,碰上不合理的,就用朱笔在上面打一个叉叉,碰上有待商讨的,就在上面画一个圈圈。
律法是一个很严谨的东西,容不得丝毫大意。
杨延嗣必须谨慎对待。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杨延嗣耳边响起,杨延嗣皱了皱眉,不悦道:“落叶,平日里你最沉稳了,怎么今日如此慌张?”
如今的落叶,暂时统领了皇城军,由于皇城军乃是海山旧部,平日里事比较多,所以落叶一般时间,都事穿着皇城军专属的铠甲,坐镇在皇城军中。
落叶快步走到了杨延嗣面前,抱拳道:“启禀首领,据手下传来的消息,临时搭建的海港府衙门,被一群人围了……”
杨延嗣放下了手里的扩充法,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公然围困府衙,山海寨的人?皇城军的人?”
落叶摇头道:“都不是,是一群商人,具体有什么目的,属下还正在探查。”
杨延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商人们敢聚众围困府衙,应该是有大事,既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派人仔细盯着,一有消息立马汇报。另外,再调遣一些人马,暗中护佑海港府的人安全。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损失不得。”
落叶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落叶一走,杨延嗣招来了传令兵,吩咐他去海港府衙门,传谢韬来回话。
杨延嗣住的地方,距离海港府衙门并不远。
传令兵赶到海港府衙门,看着前门被堵死了,就从后门进入,然后把杨延嗣传唤的事情告知了正急得团团转的谢韬。
谢韬听到杨延嗣传唤,心里七上八下的,仔细穿戴好官服以后,赶到了杨延嗣所在的小院。
一进门,谢韬赶忙躬身施礼,“臣谢韬,参见王上。”
杨延嗣懒洋洋躺在椅子上,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找个地方坐下吧。”
谢韬惶恐道:“臣不敢……”
杨延嗣缓缓坐起身,盯着谢韬,疑惑道:“你很紧张?为什么紧张?”
谢韬立马诚惶诚恐的,低着头,抱拳喊道:“臣有负王上重托,这才刚上任,就被人堵了衙门。”
杨延嗣闻言一愣,笑道:“此事也不怪你,一年半前,你只是一个微末的芝麻官,短短一年半时间,越过了知县、知州,一路跨越到了等同于知府的位置上。
别人需要数十年的苦工,你却只经历了一年半。
在经验和为政之道上,难免会有所欠缺。
因此,你做事有一些差错,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