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对赵光义的打击确实很大。不过……”
杨七顿了顿,目光炯炯道:“我相信,赵光义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为什么?”
彭湃一脸不解的问。
杨七幽幽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彭湃沉吟道:“属下觉得,这一次有点悬。八贤王赵德芳已经蠢蠢欲动,搞不好,又是一场斧光烛影的政变。”
杨七吧嗒着嘴,叹气道:“赵德芳这是在作死……”
杨七的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彭湃迟疑了一下,“八贤王赵德芳三番五次的派人送信给少爷……少爷,咱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杨七摇头,“不必,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那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杨七站起身,笑道:“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的,关键时候,赵德芳就是咱们手里的一张王牌。”
“属下明白。”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要禀报少爷。”
临走的时候,彭湃突然折返,面色有些古怪。
杨七狐疑的问,“什么事?”
彭湃小声道:“霍红叶想跟少爷在西北讨一处宅子,最好是在有水的地方……”
“讨要宅子?”
杨七愣了愣,更加疑惑,“按理说稻草人有功,理应奖赏。只不过,依照规矩,他们奖赏的田地、宅子、银两,一直都赐在南国。
他为什么突然在西北要一处宅子,还非要一个有水的地方?”
“这个……”
“有什么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被杨七逼问,彭湃也就不打算帮霍红叶隐瞒,他朗声道:“霍红叶在汴京城抢了一个船娘子,准备娶人家当婆娘。”
顿了顿,彭湃小声道:“还顺手把人家的爹也一起抢了。”
杨七脸色一变,嘴角抽搐着,“强抢民女?这是稻草人干出的事儿?”
彭湃苦笑道:“属下觉得,他是真的看上了那位船娘子,并非有意的触犯军法。之所以这么做,想来也是当时情况危急,没有其他的办法。”
杨七没好气的道:“那也不能强抢。稻草人要是变成了跟山匪流寇一样的东西,那留着还有什么用?”
彭湃当即抱拳,郑重道:“属下一定严厉的教导稻草人,绝不会再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杨七瞪了彭湃一眼,问道:“他在南国可有家眷?”
彭湃果断摇头。
杨七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等他到了大同府,就让他带着那个船娘子,以及船娘子的爹,到我府上来一趟。
我手下的人,绝不敢强抢民女的事儿。既然出了这种问题,那就想办法把他变成一桩和和美美的事儿。”
“属下明白。”
彭湃下去就传达杨七的命令。
杨七长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出了书房,沿着楼梯到了卧房。
曹琳正在卧房的书桌前算账,见到了杨七,就放下了账册,笑盈盈的扑到杨七身边,环着他手臂,笑问,“郎君还有其他的好事儿要跟妾身分享?”
杨七捏了捏曹琳的脸。
曹琳有些发福了,脸上变的肉肉的,捏起来很舒服。
“炸了皇宫四门,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已经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哪还有其他的消息能比这条消息好?”
曹琳欢喜的道:“证实了?”
“嗯!”
“太好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看他赵光义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对郎君下手。”
曹琳欢呼雀跃,就差去放炮仗庆祝了。
杨七从背后环保着曹琳,笑道:“好消息分享完了,有一桩糟心事儿,还得你帮我参详参详。”
曹琳腻在杨七怀里,问道:“什么糟心事?”
杨七把霍红叶和船娘子的事儿,仔细的给曹琳讲了一遍。
曹琳听过霍红叶的事儿以后,一脸鄙夷,抬眼瞥了杨七一眼,小声嘲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
杨七眉头一挑,愕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琳哼哼道:“当初你就是借着醉酒,强了妾身。害的妾身不得不嫁给你。”
杨七脸色一黑,低吼道:“当初你可是自愿的……”
曹琳俏皮的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现在后悔了……”
“后悔了?晚了!”
杨七狰狞的一笑,“看家法。”
夫妻二人在房里折腾了一会儿。
从书桌前,折腾到了床榻上。
一番折腾过后。
杨七抱着香汗淋漓的曹琳,轻声道:“霍红叶的事情必须解决,强抢民女的这个恶名,不能扣在我头上。”
曹琳屈指在杨七胸膛上画着圈圈,点头道:“就由妾身负责跟船娘子说。郎君是做大事的人,妾身一定不会让郎君身上背上恶名。”
杨七道:“那我就负责教训霍红叶,还有说通那个老船翁。”
……
翌日。
晌午的时候。
霍红叶领着稻草人们,以及船翁父女,一行人到达了大同府城。
船翁瞧着大同府城的繁华,一时间看的有些失神。
船翁年仅四旬,年少的时候也曾跟随着商队四处跑过,见识过不少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