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嗝……”
当毒箭被吴明轻松接住,匕首更是被单手捏碎时,刘扒皮彻底萎了。
他本就是过惯了刀头舔血之辈,当清楚吴明准备下狠手之后,心底的凶性也随之彻底爆发,准备奋力一搏。
若是换做旁人,哪怕是一境先天,不查之下,都可能着道。
可惜他遇到的是,两世历经生死无数次,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的吴明!
在刘扒皮动念之时,吴明早已凭借其微乎其微的表情变化,察觉有诈,故作不知而已。
以他如今实力,原本不会给刘扒皮可乘之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故意打击其信心,然后在这段时间内,为其所用。
“大人……饶命!”
刘扒皮听着手腕处传来的咔咔脆响,面如死灰,接着腹部挨了重重一脚,好悬五脏六腑都没碎掉,直被踢起丈许高,摔落在地后,蜷缩成一团。
有几名知道其秘密的铁捕,本升起一丝希望,看到这一幕,无不颓丧的委顿在地,做鸵鸟状。
“继续说!”
吴明慵懒的坐到一旁。
有了开头,就再也刹不住。
当其中一个捕快,为求活命,将刘扒皮和同伴的阴私之事抖搂出来后,其余人为了活命,无不争先恐后的互相揭短。
吴明不怕他们互相隐瞒,甚至没有做半点防范,在这种情形下,足以掌控任何细枝末节,直到最后,连通刘扒皮在内,占了厷浦镇三分之一巡捕力量的九人,连祖宗十八代都被说的一清二楚。
啪!
随着最后一人说完,院中沉寂了半盏茶功夫,一个玉瓶丢在众人面前,骨碌碌一阵翻滚,落在刘扒皮面前。
众人面色一阵抽抽,如丧考妣,哪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给我做事,亏待不了你们,比你们小打小闹的敲诈勒索,要赚的多,吃不吃,我不勉强!”
吴明淡淡道。
控制人的毒药,天罡地煞部众里,几乎人人都是此道高手,即便不会,也用过,吴明用来,自然是驾轻就熟。
他可不认为,把这些奸猾似鬼的老油条打一顿,就能折服,莫说血书灵契已经满员,即便还有名额,这些人也不够资格收做心腹。
不过是临时动念,用完就扔的棋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扒皮横行乡镇,霸道惯了的人精,此时的选择,完美诠释了这句老话。
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自己还有用,对方没动杀心,而自己身上还穿着巡捕银衣,有着官身在,至少要多谢顾忌。
有了他带头,其余之人再硬气,也不敢拖延,纷纷争抢玉瓶,以表忠心,好似里面是仙丹妙药。
“哦,对了,刘大人手下,应该有其余势力的探子吧?”
吴明好整以暇道。
“您是要……”
刘扒皮一怔,看到吴明的目光,激灵灵打个寒颤,面露狰狞的看向队伍中三人,大手一挥就要将之击毙。
这几人平日里隐藏的很好,可他哪里会不知道,只是朝廷的势力在此很薄弱,又不好得罪,只能故作不知。
要知道,他的前任,已经因为不合作,死了十几波了!
这也是为何,堂堂法家银捕,会堕落到如今地步,即便是厷浦镇朝廷力量,占了巡捕房三分之一的名额,可其余人员基本听调不听宣,乃是镇上各大势力之人。
即便如此,还不放心他,身边安插了暗探,时刻掌握其动向,甚至出了事,都要逼迫其出面背锅。
对此,他是深恶痛绝,又不敢发作,谁让他只是被朝廷派来的门面呢!
“不急!”
吴明微微摇头,看向那三名面色大变,还未服下毒丹的铁捕,淡漠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大体知道,不要以为可以得救,他们帮不了你们,也护不住你们。”
“大人若想要我出卖家族,恕难从命!”
其中一人梗着脖子道,另外两人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说起来,还是他们带头出卖刘扒皮,此时对家族倒是忠心耿耿。
倒并非如他们所言一般,对家族如何忠心,这类被派出来做暗探细作,类似间谍死士的人员,大多都有亲眷被家族掌控,生死不由己。
至于自幼被洗脑的死士,这些人还真不够资格,亦或者说,刘扒皮不够资格享受被死士监控的待遇。
“呵,倒是硬气的很!”
吴明莫名的笑了笑,摆摆手道,“我最欣赏硬气的人了!刘大人掌管巡捕房,对于刑讯的手段应该不陌生,我想知道他们背后,谁跟恶浪帮有勾连,想来刘大人对此有所知才是。”
“恶浪帮!”
刘扒皮神色剧变。
虽说他干的是官匪勾结的买卖,可恶浪帮却是在朝廷通缉榜单上挂了号的,跟这种人合作,一旦被查出,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你你……你不能污蔑……”
三人更是腿如筛糠,面色如土。
这种事坐实,别说他们,就是背后家族,都可能毁于一旦,即便朝廷不追究,厷浦镇的万千武者,就敢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挂了名的通缉犯,那可都是恶贯满盈,手上沾了无数人命的悍匪,不说仇家满天下,至少绝不容于某地,否则也不至于躲到七星泊混饭吃。
“大人放心!”
当看到吴明拿出一方小小的铁色印章,隐晦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时,刘扒皮心底隐藏的一丝小九九,登时去了大半,欢天喜地的压着三人拷问去了。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