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剑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回到家里,匆匆的去了洗手间解决人生大事。
回到客厅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会儿信息,随即扔到一旁,懒散的瘫坐。
“三清老祖?根叔还真是能够扯。”庄剑突然自言自语小声的嘀咕着。
楼下喝茶的时候,根叔兴致来了非要送他一卦,结果扳着手指掐算了半天,又把桌子上的茶具挪开,从衣兜里翻出几个磨得发亮的铜钱,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翻来倒去洒了好几回,却大喊见鬼。
旁边胖婶不关照生意站在后面,看到根叔算不出个究竟,乐得不停地取笑讥讽,搞得根叔老脸讪讪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唇磕磕碰碰的辩解,说是天机蒙蔽,庄剑最近绝对遭遇到了了不得的事情,说不定,是被三清老祖收为了关门弟子,他只是师从张天师,这辈分就差了老大一截,算不出来自然得很。
茶,在两个老人争吵中慢慢喝成了白开水,根叔胖婶面红耳赤,从盘古开天吵到了如来神掌,歪楼的本事不比胡扯的本事差,听得庄剑是瞪大了眼睛,脑袋左右转动,不时的为他们添茶倒水。
“不对啊,好像三清老祖我很熟悉。”庄剑慢慢坐了起来,突然一拍额头,“哎呀,我的画。”
在那天早上起来翻找过后,他好像就把山沟里得到的画给遗忘掉,直到根叔无意中说出三清老祖,才是让庄剑恍惚中印象慢慢回归,突兀的就记起了曾经有这样一个东西存在。
床底,被子下面,用过的包包。
庄剑颓然的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着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就是想不起来,好好的一幅画,怎么会就这样找不到了。
该死的,这世上怎么找东西总是这个样子。
不要的时候它就成天在面前晃来晃去碍眼得很,可一旦你需要了,它嗖的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你完全遗忘不再需要了,它才是会悄悄地出现在你每天都会看一万次的地方。
三清老祖。
庄剑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微微摇头叹息,亏大了,如果是古董,说不定卖掉还能换个几十万百多万的,怎么会就不见了?
眼前慢慢的出现一个画面,道人盘膝而坐,表情栩栩如生,非丝非帛的画幅在面前微微晃动,头顶墙壁的光线投射在上面,那道人穿在身上的五彩道袍泛起一点点光亮,逐渐勾连在一起,横七竖八,组成了一副极其繁复的网线。
什么鬼?
庄剑惊疑的看着,迟疑了一阵,伸着手想要抓住漂浮在面前的布画,却不料手掌触了个空,手指没有任何感觉就从画面上掠过。
就在庄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道人身上亮起的网线猛然间从五彩道袍脱落,飞速的投射进脑袋里面。
哎呀。
庄剑惨叫一声抱着头蜷在地上,脑袋像是被棍子猛击过,头痛欲裂。
忍受了不到五秒钟,庄剑果断的选择了昏迷,抱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地上,不过手指不时抽搐几下,表示着他还活着。
外面的天色迅速的黑了下来,房间里的灯光始终不变的亮着,小区里嘈杂的声音慢慢变弱,到最后,四周变得沉寂无声。
啊……
庄剑猛然间坐直起来,大口的喘息着。
楼道里感应灯被他的喊声给点亮,熟睡的人们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梦境里,楼下垃圾桶旁的几只老鼠抬起头看着上面唯一亮灯的地方,好一会儿,叼着翻找出来的食物,飞快的窜进了下水道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庄剑抱着头使劲的回忆,只是画面到了五彩道袍变成光线飞向他脑袋就嘎然停止。
头为什么会痛?见鬼,刚刚昏迷的时候摔到了脑壳?
庄剑想着,伸手小心的在头上乱摸,却并没有发现有疼痛的地方,大包更是没有找到。
道袍,光网,布画。
难道说那天发现的古董是个了不起的东西?
想起下午根叔说的那些,庄剑眼睛亮了,三清老祖的关门弟子?呸呸呸。
挣扎着爬了起来,站在客厅里,人有些摇摇晃晃,头虽然没那么痛了,可是身上却软弱无力,一点都不想动。
庄剑扶着墙踉跄着走进卧室,一头扑倒在床上。
死鱼一样的趴在枕头上,庄剑看着床单,脑子里胡思乱想,床头闹钟咔咔的有节奏响个不停,慢慢眼皮开始支撑不住。
“起床了,大懒虫。”
庄剑迷糊的把手机从耳边拿远,眯着眼睛说道,“早就起来了,我在外面锻炼啦。”
“开门,开门。”
敲门声传了进来,跟着刘静怡的声音就在手机里喊了起来,“骗子,我刚刚问了根叔,他都没见到你,快开门,是不是屋子里藏着小狐狸,快点。”
“狐狸?家里怎么可能有狐狸?”庄剑突然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你在门口?等等,我就来。”
急匆匆的爬起来开了门,屋外刘静怡拎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高兴地喊道,“当当当,新鲜出炉的早餐,开心不?”
“几点了?”庄剑赤着脚踢踏的走到沙发前,一头扑倒在上面。
“你昨晚去工地搬砖了?”刘静怡放下早餐,伸脚踢了他几下,扯着把他给拖起来,“起来,吃东西了。”
庄剑蔫蔫的坐在桌子旁边,“搬什么砖,昨天摔到头了,到现在头都还是晕的。”
“啊,碰到哪里了?”刘静怡惊叫一声,急忙扑到他面前,小心的查看着。
“没事,没有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