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很恶心,但却很有道理。”吴梅不得不承认,在粗俗的生纪文昌认真地说:“吴姐,我问你一句,你相信我老师的人品正直高尚吧?相信他老人家不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吧?你先等等,想好了再回答。来,简单一句话:吴助理,你相信我老师的人品吗?”
“我当然相信,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但是,让你这么一本正经地发问,我心里怎么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意思。”吴梅满脸疑惑地说。
“吴姐,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也知道我老师和他同学在一起,参加本市‘国际广告公司’总经理郝凤的宴请。不知道为什么,酒宴进行到一半时,我老师与一个歌厅的服务小姐闹了起来,说他们关系不正常……”
“什么,吴主任会和那种女人纠缠不清?我不相信。”吴梅这次吃惊更大,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问道。
“正确。我也绝对不信。我个人认为,问题应该出在他那位睡在下铺的兄弟身上。”
“为这样的老同学出头,就因为对方睡在自己的下铺?不可理解。”吴梅不自觉地露出不相信的意思,同时又带出那么一点点遗憾。
“吴姐,说实话,生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现实一直都是残酷的,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而已。就像你我。你是在异族上的大学,他们那里的大学环境和生活,对我们这些在这边上学的人而言,是不敢想象的。吴姐,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吧?”纪文昌谨慎地问道。
但是,她们两个人却没有意识到,纪文昌开始讲这些废话的时候,其实,她是一厢情愿地在为自己的老师辩护,在证明吴望人品不仅没问题,而且,他的做法也是值得称道的。
“这是事实,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过我觉得,为了一个同学,吴主任不应该会这么感情用事吧?”吴梅不以为然地说。好在,她没有说出“不值得”这个单词。
“这有什么?难道你没发现,我老师属于那类铁男柔情的人吗?外表像寒冬,冒着冷气;但是,内心却是一团火,冒得是热气。唉,不管一个男人多么坚强,他都有自身的弱点,这就是他们常常陷于麻烦的原因。”纪文昌老气横秋地说。
“哈,有意思,小纪,你说这句话的模样,好像一个小老头似的。对,像那个高老头。”吴梅笑她道。这个高老头,是承接前面葛朗台的段子。
纪文昌缩着肩膀,摊开双手,像个异族人似的说:“我本来是个活泼少女,现在被现实折腾的像个广场大妈,生活不饶人啊。”
吴梅没有接话,仿佛被这句话打动。她想起自己刚才的感慨——不管是在集体企业,还是私人企业里工作,的确不易啊。
“前几天,”纪文昌继续说道,“肖总和我提起你,说你生活得多么不易。一个女孩子为了补贴父母的家用,独自离开生养自己的超大城市,一个人跑到我们这个三、四线小城讨生活,这里使用删节号,如何如何的。
“当时,我听了心里感到好笑。但是,吴姐,请你放心,咱们作为女人,我有保护你个人神秘色彩的义务。所以,我没多嘴,采取哼哈方式,最后一笑了事。吴姐,这你可得领我的情哦。”纪文昌笑着神秘地说。
“为什么,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吗?”吴梅再次吃惊看着对方。
纪文昌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对方,又看看吴梅放在椅子上的提包,用一种妒忌地口气说:“吴姐,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有这个提包,样样都是世界名牌。绝对的正宗货。可惜,在他们眼里都变成了a货。只因为你是从金城来我们烟海工作。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自己想相信的东西。真相不重要,事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杨他们自以为是的想当然,愚蠢至极!难怪鹏霍费尔说:愚蠢是一种道德上的缺陷,而不是一种理智上的缺陷……”
“等等,我的纪大记者,你先别急着感叹,难道你能辨别正宗货和a活的区别?我不相信。”
吴梅虽然口称不相信,但还是在心里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子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家伙,总能让我感到惊奇。
纪文昌得意地说:“嘿嘿嘿,吴姐,前两年,银达广场刚开业的时候,世界几大品牌进驻商场开专卖店时,我曾经采访过这些品牌的质量总监。当时,他们特意教我如何辨别真货与假货,还有a货之类的细节区别。”
“好吧,对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予评论,也很感激你没有多嘴……这件事。对了,我们都是女孩子嘛,每个人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私。但是,你提到我身上这些品牌,具体什么意思?”吴梅不解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想清楚地告诉你,我们和你,我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阶层上的人。很遗憾,在我这个我们之中,其中就包括我老师吴先生。吴姐,你是在异族读的大学,享受的可能是单间,最差也是两人宿舍。就像异族学生在这边一样,房间里有空调,有独立卫生间,我听说还有自助厨房什么的,等等。你知道吗,真的让我羡慕嫉妒恨哦。”
可以看得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纪文昌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与妒忌。她摇摇头,用很苦涩的语气说:“吴姐,其实我与其他同学相比,我还是幸运的。我住的是六人一个房间的集体寝室。
“你肯定没有这种经历,特别是在夏天的时候,如果对面有大楼,我们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