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从走脱了吕布、袁熙,斩了颜良之后。
关羽便按兵不动,就这么安心的在广陵城待了下来。
此后月余,逢纪是急的连连跳脚,但唯恐关羽识破机关,自是不敢多言。
这日,他想好了说辞,便径直入内,来见关羽。
逢纪谏言道:“世人皆知刘皇叔同关张二位将军,桃园结义,誓同生死。欲伸大义于天下。如今将军不思匡君辅国,安汉兴刘。”
讲到这里,逢纪满脸嗔红,颤指着甄宓那边的房舍,似是压抑着胸中的怒火,恨声说道:“反而被美色所迷,朝朝宴乐,夜夜欢愉,内外不通,不思兵事。将军坐守于此,难道想要等吕布、袁熙老死不成?我现在就去除了这个祸水!”
言讫,逢纪便要执剑去诛甄宓。
关羽早已觑破了他的布置,遂在内室处理要务,只是瞒过逢纪,叫他诸事不知罢了。
关羽心中暗嘲“你这心思我又岂是不知?只不过想趁徐州未定,让我急于用兵,你好火中取栗罢了。在我面前演这一出,怕是为了故作姿态,好教我认为你与甄宓水火不容。”
心思到了这里,关羽可不敢拿甄宓的安危,试探逢纪此时的心思。
因为逢纪现在还有大用,关羽便陪着他演了下去。
他先把逢纪劝住,告罪了一番之后,关羽故作高深的哼了一声,笑道:“袁熙若不去吴郡,吕布还能安心养老。现在那些武将,失去了继承基业的机会,哼哼。”
逢纪听了心头一跳,接道:“难道说…”
他尚未说完,关羽急止之曰:“先生勿言,恐有泄露。此时尚未有定论,等三弟来后,我们再议此事。”
逢纪见关羽如此紧张,便闭口不提。他此时心神激荡,和关羽闲扯了几句,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待至门外,逢纪正巧碰到甄宓。他赶紧口称夫人,恭敬的行礼问安。好迷惑甄宓,让她为自己出力。
甄宓从小饱读诗书,心思甚是玲珑,又怎么猜不出逢纪的想法?她不动声色,和声道:“先生不必多礼。”
待其告退,甄宓立时面如寒霜。
甄宓老早就过来了,刚刚在外面,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对逢纪、袁熙更恨。
甄宓入内,关羽责怪道:“天气寒冷,你还一直躲在外面,莫要冻坏了身子。”说完便攥住她冰凉的双手。
甄宓脸上微热,觉得此刻比拿着手炉还要暖和。她说道:“妾只是想说。刚才三兄甄尧遣使来书,说他已经同家人到了平舆。”
原来因为冀州新败,袁绍府库一空。他便以袁熙自立为由,趁机尽夺甄氏家资。
甄尧无法,便想来徐州投靠妹妹。他护持着家人刚到徐州,便逢袁熙败走。甄尧不知甄宓下落,便去了江都,准备渡江投靠袁熙。正巧被张飞手下军士拿获,待问明缘由后,便一齐送到了广陵。
关羽知道原委之后,见甄尧有几分才华,便把他举荐给了大哥。关羽听甄宓如是说,知她去了一块心病,特意找自己分享心中的喜悦。便陪着她说起了体己话。
虽然甄宓早已知道,关羽把逢纪的阴谋,给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两人都有默契一般,绝口不提此事。
不数日,张飞布置好江防,便来到了广陵。
上个月袁熙败退时,张飞让出了东陵亭。
待其为渡江忙乱之际,张飞趁机引军攻之。让吕布、袁熙近十万大军,三停人马只剩下两停。
关羽令人把逢纪请来,然后为张飞设宴作贺。三人觥筹交错,大笑畅饮。
待饮至半酣,张飞装作半醉,叹道:“可惜不能与文远…”说到这里,张飞似是警觉失言,赶紧停住。
关羽笑道:“元图先生不是外人。三弟有话大可明说,勿要见疑。”
张飞点点头,先举杯向逢纪说道:“元图先生,是某的不是,先行告罪了。”
逢纪连道不敢,同张飞对饮了一杯。
然后便听张飞说道:“我因听二哥之言,便故意找那张辽交手。我以正义之言感之,他果然有自悔之心,不战而退。此人仪表非俗,武艺也是不弱。如果能来相投,定是我等一大助益。”
关羽捋了捋长须,笑道:“三弟不用担心,如果那两位将军并非使诈,到时定能说动张文远一齐来投。”
言讫,屡屡向二人劝酒。逢纪虽然听得云山雾绕,但也猜出了个七八。之后便被这兄弟二人,给灌了个人事不知。
关羽吩咐左右把逢纪送了回去。便佯醉返回内室歇息。
甄宓开始不明所以,还埋怨了关羽几句。待把关羽扶到榻上,他却哪里还有一点醉像。
甄宓了然,只是佯装不知,继续在那照看。
未几,那个与她一齐来的侍婢,便偷偷的溜进了屋内。甄宓刚要开口,她却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禁声,然后径自朝桌上那堆文书而去。
甄宓虽知关羽故意诱其上当,但还是脸色铁青。这个侍婢乃吕氏的心腹,袁熙派她传递情报,明里为保护自己,实际却是暗中监视。她如今这堂而皇之地样子,哪有半分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侍婢在那翻看,只见内里有一封来书,上面写着“左将军关云长钧鉴,魏续宋宪谨封”。她见已经拆开,便抽出细看,其书略曰:
某等非卖主求荣,只因吕布残暴少恩,刻薄寡义,轻狡反复,唯利是图。更兼其为自己之,强夺我等之所爱。古今轻慢良才者,莫过于此。愿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