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益州刘焉父子和荆州刘表,原本就十分不睦。
先是刘表上疏告发刘焉僭越,所用服饰銮舆,皆可与天子比拟。
后来刘璋继位,沈弥、娄发、甘宁起兵叛变,失败后又被刘表收留。刘璋遂以赵韪为征东中郎令,伺机攻伐刘表。未成想去年赵韪叛变,待平叛之后,东征之事也搁下了。
这日,忽有人来报,大司马刘备遣使携书求见。
刘璋寻思到“先父在时,便对这刘备颇有微词。虽然先父去世他也曾遣使吊丧。但是两家关系,并没那么亲近。此次他又意欲何为?”
待刘璋拆书观之,说是刘表郊祀天地为僭越之举,欲同益州共击之。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招众官共商此事。
其后,曰战曰和者,各抒己见。刘璋尚未下定决心,消息就传到了荆州。
刘表闻讯后心中惊疑,再不敢引大军擅离襄阳。
探得这消息后,刘备就放心的班师而归。临走时,因为想到刘表的吝啬,他令军士几近搬空了荆南四郡的府库。
返回平舆后,刘备在府衙之内大排筵宴,赏劳众官,连饮数日方休。
这天,刘备又设宴于后堂,请关羽、贾诩、陈宫小酌。
饮了数巡之后,刘备向陈宫举杯道:“此次南征耗费了不少时日,后来又因周瑜的借刀之计,迁延了月余才得以返回。江淮大事小情,全赖公台受累。我先敬公台一杯。”
陈宫连道不敢,赶紧和刘备对饮了一杯。
关羽在旁陪了一杯后,便向陈宫问道:“我等远在荆南,消息闭塞。不知曹操、孙权等人有何异动?”
陈宫说道:“如今已是岁末,各方都休养生息,不再轻起兵事。所以细作们也未探得什么大事。不过嘛…”
说到这里陈宫却是先自饮了一杯。
关羽见他故意钓自己胃口,连连催问道:“不过什么?”
在主公面前,陈宫也不敢过于放肆,他笑着对关羽说道:“那郭奉孝不知为何,已经告病在家,很长一段时间未露过面。”
关羽听陈宫提起郭嘉,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随后看向贾诩,刚要询问就被对方的话语堵住:“我和这郭嘉素未谋面,也是很难猜出他的心思。”
刘备搁下酒杯若有所思,然后猜测道:“难不成文和先生的计谋生效,让这郭嘉殚精竭虑,以于致拖垮了身体?”
他说完之后,见众人都在皱眉,于是举杯说道:“多猜无益,我们可不要自己中了这计谋,以致空耗心神。来日广派细作监视郭嘉的行踪,就一探便知。”
众人听刘备说得豁达,也就搁下了这事。同刘备一齐举杯共饮,边饮边谈。
关羽对近几个月各方的情况,也大致有所了解。
饮宴之间,关羽老是心神不宁,他在那寻思“自从公台提起郭奉孝,我就一直觉得不对。难道他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此事却要小心防范为上。”
却说郭嘉自从得到消息,关羽料定自己征辽而亡,就已经心有所感。
待冀州兵事暂息,他便因思虑过多,心疲神困,抱恙在家。
这天,郭嘉身体微有好转,便扶疾而出,夜观天象。但见颍分群星之间,有一辅星逐渐晦暗。
郭嘉兀自垂泪,心中哀叹到“果然如关云长所料,吾性命不久矣。如今曹公大事未成,正是国家用人之际。我却因阳寿将终,不能报曹公知遇之恩。何其悲也。”
伤心过后,郭嘉实在心有不甘:“我一直垂泪悲伤,又有何益?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总有例外之时。我也曾学得攘星之法。为何不祈禳一番?如果能成便可增寿一纪。就算是不成,命该如此又有什么挂碍?”
下定决心之后,郭嘉便令人挑选四十九名甲士,以备来日听用。又让人置办了皂旗、皂衣,香花灯烛等物。
一切准备停当后,郭嘉下令七日之内,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
随后在堂内布置好香花祭物,摆成阵势。正中间是七盏大灯,周围乃四十九盏小灯。又准备了本明灯一盏,安置于灯阵中央。郭嘉先是祷告,又读青辞,日夜不辍,祈禳北斗。
曹操听闻此事甚异之。虽然郭嘉没有向他言明,但曹操知道他自有道理。因为心系郭嘉安危,曹操又拨出三百宿卫,将郭嘉府邸团团围住,下令七日之内靠近者杀无赦。
此后郭嘉每日祈禳北斗不提。
且说建安三年,因刘表在荆州设立学校、学官,广募天下名士。司马徽便慕名前往,客居襄阳。后来他见刘表心胸狭隘,便故意藏拙不与之来往。
等刘备平定江淮之后,司马徽闻之大喜曰:“天下就要太平矣。既然颍川再无大乱,何不就此归去?”复又在刘备、关羽南征长沙之时,返回了阳翟老家。
庞统因老友离开,不能与之谈论学问。干脆轻行简从,跟司马徽一同到了颍川,客居于阳翟。
这日,两人正畅论天下大势,不知不觉便已入夜。
等说到关羽时,庞统赞道:“前年我曾在江上,远远与关云长见了一面。此人真是名不虚传,是一个仁义之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尚能如此,想那刘玄德以仁义著称,定是明主无疑。”
司马徽大笑道:“怎么,士元坐不住,想要出山了?”
庞统听后有些懊恼,连连摇头道:“可惜我现在学业未成,胸中韬略不足,难当大任也。”
司马徽说道:“说不定不久之后,你又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