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良到出事的地方,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骂着,嘴里不干不净的。/36/36112/
和街上那种公共场所不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围观,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女技师的按摩,只是用眼睛漠然地看着。
罗子良拍开那个老男人的手,拨开那女人头上的头发,发现果然是吴秀欣!
吴秀欣以前虽然陷害过罗子良,但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罗子良从未记恨过她,现在在这里遇到她,反而有一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只是,此时的吴秀欣,脸上挂满了委屈的泪水,嘴角还有丝丝的血迹。
吴秀欣看到是罗子良,弱弱地说:“罗乡长……”
看到吴秀欣的惨状,他不由怒火中烧!
还没等他发火,那个老男人就骂道:“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吗?你别招惹老子,让老子不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你是谁呀,这么大口气?”罗子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
“我是谁?公务人员,懂吗?”那老男人嚣张地说。
“公务人员好像也有打杂的人吧?”罗子良皱了皱眉。
“哼,跟你这种打工的人员说不清楚,滚开,别碍老子的事情。”老男人气势汹汹地说。
这时候,浴足部的经理带着两个保安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连声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泡个脚,这个乡下妹子粗手粗脚的,把我弄疼了,我就说了她几句,而这小子就想跑过来英雄救美……”那老男人恶人先告状,向那经理诉说起来。
那个三十来岁的经理看了罗子良一眼,发现他也是客人以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向吴秀欣说:“吴秀欣,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赶快向宋所长道歉?”
吴秀欣下意识地看了罗子良一眼,迟疑了一下,脚一弯,准备跪了下去。
罗子良手一伸,不让她跪,怒视着那个经理:“凭什么?”
那经理说:“不好意思,这位贵客,在这里,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的服务人员做错了事,就应该下跪道歉。”
“那如果我揍了他,你们又怎么处理?”罗子良指着那个什么宋所长说。
“这……”那经理愣住了。
“小子,敢碰老子一下,我让你在滨海市消失!”那个宋所长冷笑。
“哗啦……”
罗子良搬起那盆洗脚水,劈头盖脸地向那个宋所长泼去!
“哇噻!”浴足房里一片惊呼,人们吃惊的同时,一股爽意呼之欲出。
“妈逼的……”
“啪!”
那宋所长刚开骂,就被罗子良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宋所长只感到犹如泰山压顶,白眼翻了翻,跌坐在沙发上,手指着罗子良,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浴足房的经理和那两个保安,看到两个上帝在打架,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帮哪一个,只是呆呆地看着。
末了,那个经理才叹了口气,对罗子良说:“这位先生,你惹上大麻烦了!你打的人是我们辖区工商所的宋所长……我们也帮不了你,等一下警察来了,你自己解释吧……”
胡元庆看到事情大了,才跑过来拦着那个准备用手机报警的经理:“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区长助理!你还打电话报警?你这洗浴中心是不是想关门呀?”
那个经理愣住了,嘴唇哆嗦着说:“区长助理,哪个区长助理?”
胡元庆自豪地说:“还有哪个区长助理?望城区罗区长的新任助理!”
一旁的罗子良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卖了,但事已至此,也就无话可说。自己这个同学,居然狐假虎威起来,是他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咕咚”,那个经理拼命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才说:“区……区长助理?对……对不起!先生,借一步说话。”那经理拉着胡元庆走到一边。
这时候那个早就回过神来的宋所长,听说对方是新来的区长助理,急忙头一歪,又假装晕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助理身份还有这么奇特的效果,罗子良也没有再站在那里,回了他的位置,让那个女技师继续帮他按摩脚。
过了一会儿后,胡元庆才笑容满面地走回来。
他对罗子良说:“老同学,我说你的身份管用吧?那个老家伙听说你是区长助理,忙不跌地赔偿你那老乡的精神损失,给了三千块,双方取得了谅解。再说,你打也打了,就算了吧。”
“那你拿到了什么好处?”罗子良淡淡地问。
“没……那个经理答应给我们免单。”胡元庆尴尬地笑笑。
“那个什么宋所长,为什么那么嚣张?”罗子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是以后得多加注意了。
“那个老家伙呀,辖区内的一个工商所副所长,被老板供了起来。不过,刚才那个经理跟我说,那人有点抑郁症,所以情绪不稳定,经常发脾气,还让你体谅一下呢。”胡元庆解释道。
又是抑郁症!不知道拉来打一顿会不会通畅?
两人又待了一会,就下楼了。在楼下收银台,果然没有要胡元庆开钱。
他们刚走出洗浴中心,却发现那个吴秀欣低着头在过道站着。
胡元庆看到吴秀欣在等罗子良,就理解地笑了笑:“老同学,下次我们再聚,我就先回去了。”
看到胡元庆走了,吴秀欣才抬起头来,轻轻地说:“罗乡长,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