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阳看到这个躺在担架上的人,有些头痛。朱瘸子卧病已经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前,他曾经上山采药,从崖壁上摔了下来,命保住了,但是,从此双腿损坏,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从此以后,朱瘸子就成为家里人的负担。
朱瘸子是个坚韧的人,只要他想实现的想法,一定会做到。他想去山外看看,没人帮他,他自己就趴在一个带轮子的木板上,爬行了十多里山路,到山外。把家人都吓蒙了,赶紧请人帮忙,把他拉了回来。
就这样一个瘸子,居然还供出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朱连生。朱连生和朱天阳几乎同岁,人家考上了大学,出山了。听说在外边干得挺好的。遗憾的是,把朱瘸子甩在了家里。朱瘸子一直在找机会儿,想让朱连生回来。但是,这穷乡僻壤的,谁愿意回来?
现在,朱瘸子的到来,给朱天阳出了一道难题,这人,如果不收吧,恐怕会遭到他的唾骂。如果收下来呢?他一个双腿瘫痪的人,怎么去工作?
朱天阳挠了挠脑袋,问答,“瘸子叔,你想要哪个岗位呢?”
众人也都看着朱瘸子,这才是一场好戏,大家都知道,朱瘸子这是来搅浑厂子的。
“小朱娃,我想要勤杂工!”
“勤杂工?”众人一片唏嘘,“就她这样,还勤杂工,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勤杂工呢!”
在众人的一片质疑声中,朱天阳想说的,大家都说了,朱天阳反问道,“瘸子叔,勤杂工需要到处走动,工作可累了,我怕你累坏了。”
朱瘸子知道朱天阳不想收他,但是,他性格倔强,“我能干,别人能干的事情,我也能干,别看我是个瘸子,你们不能看不起我!”朱瘸子充满敌意地看着大家。
有些村里的女人,都朝他撇嘴。
朱天阳遇到个难题,这可咋办,不能让这朱瘸子,贴到药厂啊,他可是个废人。余得水走上来说,“朱老大,我有个办法,你听听行不行?”
朱天阳正好需要帮助,就走到一边,听听朱天阳到底有什么好方法。
余得水笑声说道,“老大,他相当勤杂工,还不是想赚钱吗?问问他们家里,有没有老婆,让他老婆去当勤杂工,不也一样吗?代替他挣钱,不就完事了?”
余得水这个点子,让朱天阳眼前一亮,“对啊,可以让他的家人干活,如果他儿子朱连生想回来,也行,朱连生还是专业人才呢!”
两个人商量已定,朱天阳走过来说,“瘸子叔,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可以进厂子,但是,我建议,让朱婶做工,你看怎样?我朱婶身体比你好,活动也方便!”
朱天阳此言一出,立刻得到大家的赞同,“对啊,对啊!让朱婶做工,还能照顾他这个老不死的。”
朱瘸子听了这话,满意地笑了起来,“小朱娃,你果然聪明。”
朱天阳问到,“那我朱婶呢?让她来吧。”
此刻,人们才发现,在一棵大树的后边,朱婶正躲在后边,不敢朝这边来。原来,朱婶是个胆小的人,经常藏在家中,没见过这么多人的场合,一直不敢出来,更别说来应聘了。她生怕朱天阳拒绝了她。
村里的妇女,一看朱婶头上裹着头巾,躲在大树的后边,一把把她拉了出来,“朱婶,都是村上自己人,你害怕什么?”
但朱瘸子并不打算离开,朱天阳一看,这还有事呀,“怎么了?瘸子叔,你还有事?”
朱瘸子不慌不忙地说,“小朱娃,我家朱连生,在外边大学,学的也是医学,你能不能把他也给安排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片哗然!纷纷指责他,“这个瘸子,真不知足,还让他儿子回来,占用咱们的名额。”
只听得朱瘸子说道,“我和老伴都老了,没人照顾,朱连生外边,十万八千里,指望不上啊,我们俩老人,将来挪不动了,该咋办?”
朱瘸子这么一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是啊,朱瘸子想得长远,如果朱连生不在父母身边,将来朱婶走不动路了,这朱瘸子可是邻里的负担。所以,如果朱连生能够回来,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村里人,再也不用担心朱瘸子的未来了。
人们又把期待的目光,转移到朱天阳的身上。
朱天阳自觉责任重大,今天遇到这个烫手的山芋,真是一场考验。现在,药厂还没建设起来,却要背上这么多家庭的希望。朱天阳感到压力重重。好在,他还有张立勋医院的两个亿订单,否则,他是没有勇气来担当的。
朱天阳短暂的思索之后,“好吧,瘸子叔,既然你说了,我们药厂欢迎朱连生回来。但是,他是个大才,咱们的鱼塘太小,也许,他会看不上呢!”
“小朱娃,这事你一定要帮我,就算帮我咱们村里一个忙,你看怎样?”朱瘸子智商不低,又把如何留下朱连生的包袱,甩给了朱天阳。
朱天阳愁眉紧锁,心想,要想留住这样的人才,除非高官厚禄,否则,这些年轻人,都羡慕城市的生活,怎么可能回到这山脚里。
“这样吧,瘸子叔,厂里还需要一个技术总管,要不,让连生回来做技术总管?”
“技术总管?”朱瘸子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官不小,众人听了,也顿时仰慕朱瘸子起来,说他老来福。但也有人表示不服,说朱连生心高气傲,应该从普通员工做起。
朱瘸子说,“我这就给朱连生打电话,你们谁的手机,借给我用用!”朱瘸子伸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