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艳丽的太阳光下,即使是常年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邵钧天也让这明媚的日光给高大笔挺的身躯罩上了一层暖意。
男人今天并没有像前几次在村里出入那样穿着让人一看就有些疏离感的工作式西装,而是一身较为休闲的日常服饰。头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梳得整齐服帖,几缕并不怎么听话的黑色发丝就那样随意地垂在前额,随着男人侧身关门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扫过他眼前那长的有些过分的睫毛……打住!
白黎面无表情地移开自己显得有些痴汉的眼神,然后觉得用痴汉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他就很有可能是早上起来还没清醒。
邵钧天原本就非常英俊,只是平时那种公事公办的生硬造型活生生把他整个人都给装进一个名为‘高冷’的玻璃罩子里。
今天换了造型之后,却令人有种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原本看起来老。
而是那种……即使亲近过去也不会感到不自在很舒服的感觉。
白黎注意力被邵钧天完全地吸引了,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高子阳在见到邵钧天出现的一瞬间便微微垂下了眼,稳稳地深吸了口气——以至于嘴里的香烟都一下子燃尽了小半截,才缓缓将这股似乎掺杂了什么另外情绪的浓重白雾吐出,道:“你认识的人?”
与此同时邵钧天也发现了远远朝着这里走来的二人,白黎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给他们相互介绍:“高子阳,来调查阿珠那个案子的警察。邵钧天,是来村子里搞慈善捐赠的。”
高子阳面无表情地将烟头从嘴边取下,弹了弹:“天明娱乐的邵钧天?久仰。”
这声久仰比送给齐景昊的那句更加没有诚意,而且显然不怎么客气。
邵钧天面色如常:“我也可以算是案件参与者,你们要去案发地点的话,不妨也带我一个?”
这当然没问题。
按理来说涉案人员出现越多越配合,对于办案警方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
高子阳转身扬了扬指间的香烟,语气有些懒散地道:“那就继续带路吧。”
三个男人的体力都非常好,脚步完全不停歇地很快就来到了巫医的药园,见了见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阿姆。
高子阳进门时因为屋内那过于浓郁刺鼻的药草气味皱了皱眉,随即例行公事地掏出警官证在少年面前晃了一把,开始问话。
巫医外出给村子里的人诊病去了,阿珠不会说话。留下来的阿姆因为爷爷的嘱咐,在陈述案情时并没有把关于蛊池和毒尸的事情讲出来,只说是他一个人单挑人贩,费劲千辛万苦肋骨都折了两根才把妹妹救回来。
高子阳默默将这些供词听进耳中,问:“那人贩后来怎么样了?”
阿姆小愣了一下,马上道:“跑了。”
高子阳:“跑了?”
阿姆一脸斩钉截铁:“就是跑了。”
高子阳揉了揉有些皱起的眉心:“好吧,那你告诉我他们的长相特征,用什么方式,往什么方向跑的。”
关于人贩去向问题,少年支吾了一下说他当时筋疲力尽还受了重伤,不记得犯人长相还有他们往哪里跑的。
高子阳:“……”
面对这个简直是世界上最不配合的涉案当事人,高子阳又询问了一下细节问题,阿姆回答的不是很含糊,就是摇头说不知道。再不然就是装傻充愣假装伤势发作一脸惨白停止回答问题。
站在墙边围观全程了的白黎忍不住抿嘴轻笑,微微将上半身往邵钧天的方向倾斜,看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你教他的?”
邵钧天淡淡道:“准确的说是庄晨教的。”
那也是你吩咐的。
白黎在心里默默给专业处理善后一百年的助理哥点了个赞,顺便朝邵钧天比了个拇指,男人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卧槽不行眼睛被闪瞎了。
今天的邵钧天造型杀伤力十足,笑起来炫目程度上升了八百个百分点,白黎尴尬地移开视线,看到高子阳终于结束了问题,表情有些挫败地向他们走来:“犯人是在前面那片树林里跑掉的是吧?”
白黎点头:“对。”
该来的果然还是躲不掉。
前往树林的旅途中,白黎表面淡定,心里想的却是你丫要是敢靠近那个湖,我就……我就……就怎么把他忽悠走呢?关键时刻智商捉鸡起来真是要不得,他转头求助般望向邵钧天,看到他由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气定神闲得就像是去随便散个步一样。
白黎一看他这样忽然也心安了下来。
他们三人一起进入那片气氛神秘的树林,随着高子阳一步步靠近那片底下蕴藏了蛊池的湖水,白黎心一点一点往上提,就要来到嗓子眼跃跃欲试往外冒的时候,高子阳刷拉一下拨开面前等人高的树丛,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外面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气息。
不远处那三天前还拥有着一块明镜般平静湖水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一片空旷的绿草地。风一吹生长的过于旺盛到不科学的绿草轻轻摇晃着沙沙作响,洁白和深蓝色的小野花点缀其中,让这景象变得如同图画一般宁静秀丽。
白黎用尽全身的力气闭上他张开的简直能往里面塞鸡蛋的嘴,咕嘟一下把提起来的心咽下去,拧过脑袋跟见了鬼一样盯着邵钧天:“你……给这地方施魔法了?!”对不起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比较合理的可能性。
邵钧天侧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