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诚清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睁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凤清不停往外吐血,温热的血浸湿了顾月诚肩膀的衣服,竟然让顾月诚觉得有些烫人。
凤清含糊不清地说:“我看不得你受伤。”
心底微微一颤,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顾月诚还来不及细想,“气狠了”的舒绿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还不知道错哪儿了吗?”
凤清已经连站都站不太稳了。
为了不让戏太假,舒绿是真的下了狠手的,只是不伤及根基和经脉罢了,不过看着确实吓人。
“我没错!”
舒绿气笑了,“很好,没错是吧,谁都不许给他治伤,谁治他,谁跟他同罪。”她说着还大有深意地看了顾月诚一眼。
舒绿转身进了旅馆。
反派二号梦言适时现身,他按在凤清的手腕上。
“你辜负了小姐姐对你的期望,现在是时候把你从小姐姐那里得到的东西还回来了。”
寻梦铃抽离,凤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顾月诚下意识伸手揽着凤清的后背,不让他滑跪到地上。
陈丹妮和白峰瞄了瞄梦言,见梦言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赶紧跑出旅馆。
“凤清先离开吧,都冷静两天,我们也尽量劝劝阿绿,自己人哪有那么大的仇。顾月诚也不要添乱了,你赶紧进去,这么跟阿绿犟着,吃亏的还不是你们。”
凤清惨白着一张脸,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顾月诚蹙眉看着凤清,半晌终于摇摇头。
“算了,我带他离开吧,你们快进去,免得牵连到你们。”
陈丹妮虽然很讨厌顾月诚,这时候却也不能不劝,“你疯了,你这时候站在凤清这边,就等于跟阿绿对着干,你也不想想,你能承受阿绿几次攻击。”
顾月诚紧了紧手掌,劝道:“你去跟阿绿认个错,不管是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这段时间我们在飘雪城剿匪,也是尽心尽力的,没有出一丝差错……”
凤清推开顾月诚,踉跄着走了几步,“你不懂。别管我。”
他一步步往前走,在路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顾月诚蹙眉看着,倏然举步跟了上去。
白峰抬手拦住顾月诚,“别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凤清真的犯了错,你该当如何?”
顾月诚睁开白峰的手,“不可能。”
白峰指着凤清的背影,“你就这么相信他?!”
顾月诚定定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我信他。”
凤清听到顾月诚的话,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阿绿,谢谢你。
梦言做出取回寻梦铃的动作,其实只是抽出了个虚影,而寻梦铃则被封印镇压在了凤清体内,凤清的神识和灵力也同时被镇压了。
他受了很重的伤,又没有神识和灵力护体,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
顾月诚紧蹙着眉头,数了下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他们住旅馆、吃饭、看病的。
平时他们要用钱就在白峰那里拿,都成了习惯,需要的时候临时去支取,现在到了要用钱的时候,竟然没有了。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给凤清裹上,又背起了凤清朝城外走。
住不起旅馆,飘雪城到底太冷了,凤清根本受不住。
反正城外的虚天神殿也没什么住,就去那里将就一下,也比在城里冻死的强。
零下五十度,他受得了,力量被抽取完了的凤清就算没受伤也受不了。
凤清的脑袋歪靠在顾月诚的肩头,灼热烫人的呼吸就喷在他颈窝,酥酥麻麻的,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顾月诚尽量忽略这种异样,专心控制飞刀朝虚天神殿飞去。
虚天神殿相当冷清,因着这个虚天神殿平时没有人住,偌大的神殿愣是连根柴都没有。
顾月诚把凤清放在屋舍的床上,他没有储物袋,只有虚天神殿标配的炼金储物空间,里面只有他的日常用品,没有一床被褥,他只好把衣服厚厚铺在木板床上,又拿了两件斗篷给凤清盖严实。
他伸出手摸了摸凤清的额头,越来越烫了。
得尽快治疗。
可他不会啊。
他只好叫出梦曦,“你知道怎么治他的伤吗?”
梦曦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不好意思,主铃掌铃使说了,不能救治他,否则同罪,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犯错的。”
顾月诚揪住梦曦的胳膊,“舒绿现在不在这里,我才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马上告诉我方法。”
“啧,真长进了,你跟谁摆谱呢!你现在救了他,明天或许就不是囚梦铃的主人了,我才不怕你。”
顾月诚的手掌越收越紧,“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你现在把方法告诉我,他是我的兄弟,我们并肩作战过,我不能看着他死。”
他是医生不假,可是在没有仪器的辅助,在没有无菌的环境,他不敢给凤清开刀,不开刀就没有办法将移位的骨头挪回原地,只能求助梦曦了。
梦曦真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月诚,过了半晌,她指着顾月诚的鼻子说:“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如果主铃掌铃使有处罚,我陪你受。”
“谢谢。”
梦曦轻笑出声,脑袋上的羊角辫还一抖一抖的。
“你用灵力一点一点梳理他的经脉,把他的骨骼推回原位,记着动作要慢,不然很容易伤到脏腑。”
顾月诚按照梦曦的指点,一点一点帮凤清治伤,他和凤清都是满头大汗,他是精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