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急的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抱着软面团一样的小婴儿,说话都压低了声音,生怕吓到了她。
队长和宋医生还在废墟下困着,很可能会受伤,小婴儿刚刚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哭的撕心裂肺,让他一个大男人都六神无主了。
“外面太冷了,小婴儿又冷又饿,不如先把她抱到帐篷中。”
虎子咬咬牙,将小脸蛋哭的红彤彤的孩子,递到了一位女同志手中:“你先带着孩子,我先参与救援,早点儿将队长他们救出来。”
小婴儿浑身散着羊水的腥味儿,从出生哭到现在,女同志心有戚戚然的将她抱在怀中。
虎子恋恋不舍的看了小婴儿一眼,冲到了正在进行挖掘的战士们身边,拿起铁锨加入其中。
废墟下,舒安歌和贺瑞丰紧紧贴在一起,他的身体温度正在缓缓下降着,让她有些惊慌。
两个人所处空间实在太过狭小,贺瑞丰用脊背撑起了一方小小的空间,将她护在怀中。
舒安歌双手被拢在贺瑞丰的怀中,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努力为他提供温暖。
贺瑞丰许久没有说话,舒安歌心中总有些不安,哪怕他的心跳依然强健有力。
“瑞丰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生死之间,贺瑞丰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她的面前,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却始终不曾将心意说出。
这一次,舒安歌想要告诉他,她懂他的心。
空气混浊沉闷,脚下一片泥泞,流血过多导致贺瑞丰有些缺氧。
黑暗中,他看不清舒安歌的样子,但她好好的依偎在他怀中,足以让他安心。
她的问话,在他脑海中打转,贺瑞丰意识微微有些模糊,他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打起精神来。
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贺瑞丰唇角微微上挑,硬朗的面容难得变得柔和。
“小锦,我想一辈子都对你好,因为你值得。”
初遇时她的果断勇敢,相识后她的风趣幽默,相知后她的善良纯真,这一切都是贺瑞丰心系于她的理由。
舒安歌本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需要她来挑明,没想到贺瑞丰破天荒的如此直白。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片刻后,舒安歌靠在贺瑞丰的胸膛上,略带哽咽道:“嗯,所以你一定遵循承诺,保护我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是的,他不可以倒下,他要保护好她,一生一世,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贺瑞丰意识愈模糊,废墟上方,救援人员的声音传了过来:“队长,宋医生,你们还好么?”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身上却没有半点力气,只想沉沉睡去,但想到他们还没获救,贺瑞丰硬是又坚持了下来。
舒安歌抬头望向上方,一线光亮从头顶倾泻下来,新鲜的空气也灌了进来。
“队长他受伤了,你们快点儿,拜托你们快一点儿。”
冰凉的泪水打湿了脸庞,舒安歌哽咽的说着,救援队的人闻言加快了度。
“再给我们十分钟,一定可以将你们救出来。宋医生,你能和我们保持通话,以方便锁定你们的位置,避免误伤么?”
“可以,我和队长被困的地方很狭窄,周围都是杂物,几乎动弹不得。”
谨慎起见,舒安歌特地详细的说明了他们所处的环境,以免众人在进行救援时,对她和贺瑞丰造成二次伤害。
舒安歌一直和外界保持着联系,随时汇报着当前状况,贺瑞丰却始终一言不,她只能以他胸口的心跳和温度安慰自己。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救援人员终于从侧面清除完了杂物。
阳光照到了舒安歌身上,她第一反应不是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脱身,而是伸手扶着贺瑞丰关切道:“我们获救了,队长,打起精神来。”
贺瑞丰状态十分糟糕,他小麦色的脸庞,好像被水泡过了一样,白的吓人,嘴唇更是干裂的没有血色。
“宋医生,您先出来吧。似乎有异物刺入队长后背中,我们要弄清楚队长的伤情,将他解救出来。”
听到救援人员的话,舒安歌忍住眼泪,从逼仄的空间里退了出来。
贺瑞丰将她抱的很紧,舒安歌又重复了一遍他们获救了的消息,他这才稍微松开了一些。
她怔冲的站在空地上,先前产妇的尸体,已经先一步抬了出来,被战士蒙上了白布,简单收敛了一番。
新赶来的医护人员,默默蹲在产妇遗体旁,为她进行腹部缝合,让她走的安稳一些。
天晴了,婴儿的哭声嘹亮依旧,舒安歌目不转睛的望着,如铁塔一般站在废墟中的贺瑞丰。
他身子站的笔直,眼睛微微闭着,手臂还呈拥抱姿势。
救援人员,先用器械将贺瑞丰站的地方撑了起来,确保上方杂物不会继续坍塌,这才开始正式展开救援。
“小心一点儿,队长后背被玻璃和钢筋扎进去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贺瑞丰,从废墟中移了出来,他双目依旧紧闭,伤口由于移动再次流出鲜血来。
“队长伤口又裂了,怎么办,队长背部还有残存玻璃渣,已经失血过多了。”
虎子看到贺瑞丰背上狰狞的伤口时,睚眦迸裂双目赤红,近乎嘶吼的质问。
舒安歌毫不犹豫的上前,主动请缨道:“让我来吧,由我为队长做手术。”
虎子扶着贺瑞丰,红着眼圈看着神情憔悴,瘦弱的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舒安歌摇头道:“不行,宋医生你连续工作太久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