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公皱紧眉头,捋着花白的胡须思量了半晌还是未能明白。
墨卿笑笑,再落下一个棋子,清池公顿时僵住了。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做事从来都是一个作风,”说着他再落下一子,清池公露出了惊异的声色。“他一惯主张结果优于一切。有的时候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未必救一定会失败。”
“如果没有那一步的注定,后面的棋子又该怎么落下呢?”
清池公心头豁然开朗,但表情并没有松懈以来。他起身沉重道:“帝君,请你随我去看看龙洞吧。”
墨卿拧眉,一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来到洞口,墨卿负手于背,看着刻着“龙洞”二字的石碑,沉默。
清池山院,其实是九天为了镇守清池山的山脉而存在的。而这条山脉,是天脉……维系着九天的生死存亡。
当初九天浩劫,龙脉之光几度灰暗变小,众仙家以为大期将至,可是当九天上那位传说消失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那是九天谁也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走进龙洞,龙脉光芒灼眼,他抬手微微挡了挡,听清池公说:“当初忘川仙君传书九天,我与他一同来看过龙脉。”
“然后呢?”听到这里,墨卿想起黄泉临走前的决定,淡淡问:“你们看到了什么吗?”
清池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就要搭上龙脉,墨卿大惊想要制止,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无法言语。对方的手搭在龙脉上,没有被挡开,也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
清池公露出了一副悲凉的神色:“帝君。老夫和师辈们守了龙脉几千年……如今,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的。”墨卿一口否决,“龙脉关系天下生死存亡。三界命脉,不可能……”
“可是现在……您也看到了啊!”清池公刻着沧桑的脸庞上显得非常绝望。“现在的龙脉……连自己都不能保护了。”
“住口!”指尖收紧,墨卿性情大变,一宇一句冷酷无比:“不准再提这件事!”
最后一句完全不在清池公意料之中,原本就是因为这件大事才急匆匆请墨卿帝君来,可是为何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清池公屏住了呼吸,愣愣看着墨卿。
那张姿容俊逸的面孔,找不到平素的淡漠、平静、威严……有的,仅是令他心脏收缩不寒而栗。凌驾世间一切的凛然肃杀,叫人忍不住胆寒心折,甘心跪伏其脚下,任他驱策。
“清池公,你的使命是守护龙脉不受外界损害。至于它本身的存亡,就不必管了……”最后这一句,他说的十分轻。视线落在龙脉上,缓缓走过去,伸手搭上去。
虽然早就知道不会被伤害,可是那一瞬间。墨卿帝君的身子还是震了震。
“为什么……”
清池公听到他的询问,想要上前回答,却见帝君的思绪根本不在龙脉上。似乎是通过龙脉追忆着什么。
他苦苦一笑,闭了闭眼,吐纳一口气后收回了手转身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清池公见帝君脸色缓和,上前一揖道:“上次观望的时候,发现龙脉分三别色,为赤、金、碧三色。”
“三分色?”
“是。”
墨卿沉默了,他再次转身看着金色灼眼的龙脉之光,没有开口,没有动作。他只是那样看着。好像看到在不久的一天,熊熊烈焰。将会蔓延天上地下。
那边是,战争。
风向被劫走。陈浩然失踪,黄泉站在院心内心烦闷不已。天帝要捉妖皇,天后要阻止,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想什么?”
黄泉听到人声,下意识地转身一看,子夜负手握剑朝他走来,平常的样子就如前日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殿下。”黄泉尊呼道。
子夜不悦地皱皱眉,淡淡瞥了黄泉一眼:“不必。”
见他神情冷淡,黄泉知道漓渊太子此次来凡间必是瞒天帝,说自己在蓬莱仙山修悟,眼下看来想必是为了紫渊的历劫。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到忘川河找自己了。
思量了一会儿,黄泉沉重问:“我想知道您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留在陈浩然身边。”
“为了什么……”子夜重复着他的话,视线仰及苍穹,孤鹰张翅,他扬唇冷酷一笑:“为了生存。”
空气冷凝冻结了……
“不明白。”
前一刻的微笑还僵硬地凝固在脸上,可是愤怒已经染进了他的眼眸,子夜握紧了剑柄,半晌,声音幽幽:“你知道父皇是如何坐上天帝的位置么?”
黄泉心底一颤,一个巨大的秘密正在接近。
“他……杀了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子夜一字字挤出牙缝,目光森冷而恐怖。“只因为那些陈旧得不合实际的礼法。”
黄泉看了一眼子夜因用力过猛而发红的手掌,连自己也不敢置信有一天居然会听到这个被掩藏了万年的秘密,这段曾经让九天历经浩劫的过往。
子夜闭上眼,继续道:“九天有仙山,曰凤兮。凤兮衍凤凰……”
这段话黄泉在《流水迢迢》里读过,后面便是:“西宫有梧桐,引来凤凰栖;凤凰一点头,晓月舞清风;凤凰二点头,流云卷霞红;凤凰三点头,倾国又倾城;凤兮凤兮,奈何不乐君之容。”
他曾经听过一段传闻,万年前九天芸洛上神有一次去凤兮山求药,遇到了凤王幽帝,两人似乎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但是后来不知为何芸洛上神嫁给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