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歌又是一愣。
短暂沉默,白云天却又一阵疑惑不解,“更重要的,不知道为何,就在刚才,帝皇集团行政秘书部,又突然发来正式函电!说是经过商讨研究,指名道姓提出,希望到时候叶董事长的接洽工作,由轻歌你来负责!”
“至于原因,我也想不明白!或许因为,他们对叶总的任何行程安排,都太谨慎,因此也对我们校学生会的领导构架,进行过一番调查了解!”
“可能,帝皇集团方面,最终觉得,轻歌你不但是学生会副主席,无论做事能力,或者身份,更是今年评选的优秀毕业生代表,更为合适!”
“所以,这项工作,也只能交给你了!不过放心,这是我们学校如今一件无比隆重的大事,我们都会全力配合你!”
“这……”顷刻,舒轻歌又是一愣!
迟疑半晌,却也只能点头应下!
本就没什么心思,跟这位白家大少爷闲聊下去,自然很快告辞离开!
可回教学楼的路上,又何尝不依然满心震撼,总有种如置身梦幻的感觉?
如何想得到,帝皇集团方面,居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由她来进行接洽?
尽管白云天的分析,颇有几分道理,可又总让她有些无法相信!
本能地转过头,朝身后陈飞扬望去,却又不由得一阵诧异!
只见这个从来三脚踹不出个屁的家伙,倒是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可此时,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再找不到往日的慵懒轻佻,只是埋着脑袋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右手,赫然正伸向腰间,明显正紧紧握着那一抹如弯月的利刃,手臂上的青筋条条爆起!
瞳孔收缩至极,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赤红的双眼,隐约一团仇恨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可目光中更多的,却是太深入骨髓的悲怆与痛楚,太浓烈的无奈艰涩!
于是顷刻,舒轻歌彻底惊呆了!
搞不清楚,这个从来没心没肺的男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
可一时间,只感觉心中一阵莫名的刺痛,鼻息酸楚得厉害,“你怎么了?”
却奈何这家伙,顿时神色一滞!
紧跟着,咧开嘴朝她傻呵呵一乐,洒脱一甩头,“突然想不明白,为何我这样英俊的男人,却偏偏这么穷,穷得胃疼……”
“臭不要撩缓闷一声娇骂,投过去一道鄙视的眼神!
既然这家伙不愿说,自然也不便追问!
……
下午的课程,是《中级微观经济学》。
让舒轻歌颇感庆幸的,两节课下来,这个一向无利不起早猥琐无耻的家伙,总算再没折腾出什么扰乱课堂纪律的幺蛾子!
老实消停了不少,规规矩矩紧挨坐在她旁边!
可从始至终,都趴在桌子上,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唉声叹气,“哎,好穷啊……”
偶尔还扭过头,皱着眉头苦哈哈望着她,“喂,舒轻歌,我突然不想靠本事吃饭了,好累!”
“想靠脸吃饭了,你有没有认识的富婆,给我介绍俩呗……”
“要不,你包养我吧?做小白脸,我应该也挺擅长的……”
看得她硬是一愣一愣的,差点没忍住,用手中钢笔狠狠插进他的鼻孔里!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这门学科负责授课的,是一位四十多岁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上次那堂礼堂大课,被胡老太邀请前来旁听的一群教授讲师中,其中一位!
亲眼目睹了,这个家伙上次,那一场轰动整个学院精彩绝伦的演讲!
眼见这家伙坐在台下,似乎生怕讲错什么知识点,一边授课,还一边朝这边张望!
台下坐着一个,连胡老太这样享誉全国的老教授,都赞不绝口的经济学大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战战兢兢那叫一个紧张,两节课下来,衣服都被汗水湿透!
……
课程结束,陈飞扬这才一声长叹,哭丧着脸跟在舒轻歌身后走出教室!
尽管按照约定,晚上还得去林家,继续林若溪的治疗,可出于谨慎,还是选择先安全护送这小妞回家!
至于晚上,这小妞待在家中,有大将军坐镇,他也能放心!
玛莎拉蒂在别墅门前停下,已是傍晚六点半!
初春的蜀都市,夜幕已开始降临!
然而这时,当他刚拉开车门下来,脸色却刷地一下变了!
条件反射停住脚步,一路上哭穷的愁眉苦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瞳孔剧烈收缩着,左眼皮突突跳动得厉害!二话不说上前一步,顺势猛地一把握住舒轻歌的手腕,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全身上下,赫然瞬间笼罩在漫天杀意之下!
只见此时,空无一人的别墅小区中,渐渐昏暗浓密的夜色下,前方不远处,正缓缓走过来两人!
一个老头,看上去足足近八十高龄,瘦骨嶙峋,身材瘦小,岣嵝着后背,双目深陷进去,脸颊布满皱纹!
破旧的衣服,满是补丁与泥泞,老态龙钟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拧着一只破旧蛇皮袋,里面装着些明显从小区垃圾桶里捡来的废纸屑之类的东西!
行将就木,那般孤苦伶仃,那般可怜。
那样艰难,步履蹒跚缓缓朝这边走来,每走两步,便累得停下喘上好几口气,还剧烈咳嗽着。
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同样骨瘦如柴,同样衣衫褴褛,看上去,应该是老头相依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