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地瘫软坐在了废弃的铁轨上,这叫什么事啊,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刚从冰泉山庄逃出了罗昊的魔爪,弟弟雷达又被警察带走,还扯上了人口失踪案。
在冰泉山庄地下室,她亲眼目睹雷达赤手空拳将罗昊身边的保镖全部撂倒,难道雷达真的有杀人的嫌疑?
按照警察所述,昨晚这一带有人失踪,凑巧,昨晚雷达出门买鸡蛋回来,浑身血迹斑斑。
这样一想,雷雅心里一个冷激灵,该不会真是雷达干的吧?
平日里,雷达吊儿郎当,脾气暴躁的时候,也是张牙舞爪,要杀了谁谁。
况且,与雷达相处这么多年,雷雅对雷达的了解始终像一个谜。
当年见他浑身伤痕,于心不忍,救他回来,将他带在身边,以姐弟相称。
这么多年相依为命,雷达尽管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一点,倒也没有给雷雅闯什么祸,更别说杀人这么大的事了。
雷雅从心底里又为雷达开脱罪责,但似乎又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因为对于雷达的过往,她也是一概不知。
即使雷达一次又一次地追问他的过去,但是,雷雅的确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去往何方。
自己也不过是长了雷达两岁,这么些年,拉扯着,总算是将雷达带到了十六岁。
对于她这么一个本该处于花季的少女,肩上背负着却是两个人的生活负担。
不过,雷雅无怨无悔,毕竟,她也是孤儿,一个人孤苦伶仃,有雷达陪伴着,尽管平时拌拌嘴,倒也是生活的调味剂。
或许,在雷雅的骨髓里,都认可了雷达就是自己的手足弟弟。而雷达也如此。
刚才听他像个大男人一样,洋洋自得说,找了一份工作,她还暗自为雷达欣慰呢。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可从来没有主动说找一份工作的,他这么破天荒地找了一份工作,做姐姐的,当然为他感到高兴了。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雷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暗自嘀咕着。
在南粤市,她姐弟俩又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就算找人帮忙,也不知道找谁。
如此一来,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蹲坐在警车里的雷达,脑袋“嗡嗡”作响,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回忆每一个细枝末节。
他被戴上手铐,挣扎也是于事无补的,倒不如寻思如何脱身。
尽管与那三名不良少年发生了冲突,那也是不良恶少骑摩托车冲撞他,最多他是正当防卫。
至于在烂尾楼下所发生的一幕,该如何解释?
难道跟警察说,看到几名穿戴披风的黑衣人,一招挫骨扬灰,将三名恶少从人间蒸发了。
他看到的事实就是如此,可警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都是不迷信只相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或者说,警察调查案件,破案也需要证据。
证据分为人证与物证。
物证有什么?对了,三名恶少骑的雅马哈摩托车,如果警察搜索到三辆摩托车,利用监控,极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哪怕在雷达所住的地段,并没有什么路段监控,但通过的路段,必定有监控摄像。
所以,要找物证,只有可能是三辆雅马哈摩托车,除此之外,料想应该是没有剩下什么了。
那么,人证呢?
警察逮捕他的时候,说有目击者见过他出没这个地段,也就是,昨晚除了雷达之外,还有第三者。
那这位神秘的第三者是谁?
雷达脑海中掠过每一个细节,如果说,昨晚他出门买鸡蛋,碰到的人,除了三名恶少,剩下的就是那位杂货店的老板了。
也就是说,第三者人证,有可能是杂货店的老板?
雷达左右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押解他的警察,嘿嘿咧嘴一笑,“警官,有烟吗?我烟瘾犯了!”
那名中年警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少废话,给我老实呆着!”
警车疾驰在高速路上,雷达根本不抽烟,他这么问,只是在车上憋着太无聊了。
“警官,我这是被送去哪个警察局啊?怎么我感觉方向不对?”雷达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警车飞奔的窗外,下了高速路,一拐弯,别进了一条两旁都是树林的泥土公路。
警车疾驰之下,扬尘漫天。
“奶奶个熊的,你特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中年警察凶神恶煞地瞪着雷达,嘶吼起来。
越是这样,越让雷达感到情况不妙。
难道这四名是假警察?自己是被歹徒绑架了?
再说了,歹徒绑架自己干什么?我又不是富二代,即使绑架勒索,也拿不到什么钱啊!
不对!
绑架不为了勒索求财,那就是索命了。
换句话说,极有可能是昨晚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被那四名杀死恶少的黑衣人看见了,所以,今天他们假扮警察,将自己带去一个荒郊野岭,杀人灭口。
卧槽!
如果是这样,那就完犊子了。
“哎呀、哎呀……”倏地,雷达一阵痛楚的表情,叫喊起来,“不行了,我……我肚子好痛……哎呀、哎呀……”
中年警车抬手一手肘砸在雷达的肩膀上,一把拧着雷达的胸口的衣服,怒目圆瞪地吼道:“小子,少特么耍花样,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着,他拔出了枪,枪口顶在雷达的额头。
“不是啊,警官,我是真的肚子痛啊,我要拉肚子……”雷达装作痛苦不堪,额头都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