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雪地里突然跳出一个全身皆白的人,这在安伽佗的背后,雪亮的刀锋一闪,一柄亮银单刀轻而易举地刺穿了安伽佗的后背,直奔前胸而出,安伽佗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就只见自己的血,正顺着那刀锋不停地向下滴,染得整片脚下的雪地,一片腥红。
安迦佗的眼睛瞪得大大地,心有不甘的看着面前的王世充,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一口气接不上来,这一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大罗金仙也无法活下去,他的脑袋一歪,就此长逝。
王世伟拉下了脸上蒙着的白色面巾,从安迦佗的尸体上抽出了那把仍然在滴着血的钢刀,一边在脚底上擦着血,一边对王世充笑道:“二哥,兄弟我这一下,功夫跟当年比还可以吧。”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三弟的刀法,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安迦佗毕竟跟了我多年,这一下取了他的性命,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啊。”
王世伟勾了勾嘴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流言就是魏征通过安迦佗散布的,接下来要是追查的话,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杨广也不是白痴笨蛋,早晚会有醒悟过来的一天,不弄个死无对证的话,您就是安排他回西域,以现在西域各国跟杨广的关系,要把他捉住送回大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二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能拘泥于小节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看着树林深处,缓缓地说道:“坑已经挖好了吗?”
王世伟正色道:“三个兄弟忙了一晚上。才挖完,下雪天地太硬,实在不好弄啊。不过幸亏我们动手得早,赶在马车来之前弄好了。”
王世充没有接话。走到安迦佗的尸体前,一脚把他踢得转了个个儿,仰面朝上,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拔开塞子,向安迦佗的脸上倒了下去,一阵刺鼻的怪味弥漫在空气里,而那安迦佗的脸,很快就象被淋上了一层滚油,皮肤和肌肉迅速地腐烂,脱落,很快。一阵白腾腾的烟雾腾过之后,就连里面的白骨都露出来了,整个脸上除了两只眼珠子外,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王世伟一阵忍不住的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他背过了脸,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捏着鼻子,这味道实在难闻:“二哥,你,你这是?”
王世充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里毕竟是涿郡,白天的时候也许会有军士或者樵夫过来,万一发现有动过的土,一挖,那尸体就会暴露,即使查不到我们头上。我好不容易通过安迦佗散布的偕语也没用了。一会儿你在埋他之前。记得把他这身袈裟拿走,换个地方烧了,尸体上再裹层别的衣服,还有。身上多砍几刀,要作出一个三流小贼劫财杀人的样子。万一给人挖出来,也不至于穿帮。”
王世伟点了点头:“二哥,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做好的,您就安心地回东都吧。”
王世充的眼光看向了北边的方向:“东都那里我已经让替身先回了,他走得很慢,而且我让他回东都就开始装病不出,我特意留出了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还有些事情要办。”说到这里,他喃喃地说道,“计算这时间,红拂和封伦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契丹羽陵部了吧。”
十天之后,契丹羽陵部北方,一片冰天雪地,北风怒号,裹着厚厚皮衣的封伦,一手持着节杖,坐在一匹膘肥马壮的枣红马上,看着几百名剽悍的契丹骑兵,策马远驰,离自己越来越远,脸上的表情变得渐渐地阴沉起来。
李世民一身商团护卫的装束,骑着那匹名叫特勤骠的黄马,与封伦并肩而立,他微微一笑:“封大使,这回契丹之行,可是出人意料的顺利啊,您原来最担心在这里遭遇伏击,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骑着一匹大黑马,如黑铁塔一般的勿吉酋长突地稽,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哈哈一笑:“我就说过嘛,这些个契丹人,一直害怕大隋皇帝,现在他们给大隋隔开了和高句丽的联系,哪敢不听话呢?哼,要敢不听话,我们勿吉粟末部,一定会帮大隋皇帝消灭他们的。”
天寒地冻,这个勿吉人身上的臭味似乎也少了不少,又或者是这些天以来跟这家伙呆久了,鼻子也变得慢慢习惯了,封伦已经不象半个月前初遇此人时那样,恶心地不是呕吐就是吃不下饭。他的眼珠子一转,笑道:“也要归功于红拂姑娘,这回是由她领导的商队,给契丹带来了大量的好东西,就算冲着这些货物,他们也不至于跟我大隋翻脸的。”
突地稽不满地说道:“封大使啊,这些契丹人还没有请求内附呢,大皇帝就给他们这么多好东西,我们粟末部可是第一个请求内附的,可大皇帝没给我们那么多东西,这是不是有点偏心啊?”
封伦哈哈一笑:“突地稽酋长勿虑,你们是请求举部落内附的,跟契丹羽陵部不一样,跟他们是通商,那些东西不是白给,要他们拿马匹牛羊和皮毛人参来换,可是你们举族内迁,我们大皇帝不仅要给出土地安置你们,还要每年给你们一定的赏赐呢,跟对契丹人相比,只多不少啊。”
突地稽转而满脸都是喜色,可还带着两分疑虑,问道:“此话当真吗?封大使,你可是代表了大皇帝啊,这话可不敢乱说。”
封伦笑道:“本使自然知道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至尊,此事当然也是临行前至尊的嘱咐,本想到了你们部落后再当众宣诏,可这里已经是契丹与勿吉的交界之处,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