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桨和杨仁行二人本来已经知道已无生望,面如死灰,但给带到这里一看,连老父的尸体也给挖了出来,顿时悲痛莫名,企图从地上跳起来,塞着两块臭布的嘴里,是止不住地“呜呜”直响,几个押着他们的军士,几乎按捺不住他们的身子,直到庞玉加派了十几个壮汉,一顿拳打脚踢,才让他们的身体软软地倒在泥地之中。
卫玄的脸上闪着阴冷的杀意,环视四周,大声说道:“我军出征,正缺祭旗,今天,就用杨氏一族这些乱党的血,来祭我出征的大旗,愿上苍保佑,祖先们的灵魂庇护,我军一出,可以旗开得胜,平叛而归!”
随着卫玄的话出口,一边的斛期万善,高高地举起了手,狠狠地向下一劈,而随着这一劈,几十柄鬼头大刀重重地落下,血光四溅,几十颗脑袋,如同几十颗被砍下瓜蔓的西瓜,顿时滚了一地,而刽子手们把这些脑袋高高地举起,以示正身,早有几十个小校,纷纷跑上前去,扶住那些被斩了脑袋的尸体,拿起一些坛子罐子,把那脖颈处的热血,就向这些容器里猛灌。
庞玉看得头皮发麻,悄悄地凑向了卫玄,问道:“卫大帅,请问,请问杀了这些反贼之后,还要取他们的血做什么?”
卫玄的表情阴冷,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凶光,刺得庞玉也不免心底一沉,只听到卫玄说道:“传令,把这些反贼的血,全部灌到酒缸里,把这回我们出行时,殿下送给我们的一百坛好酒,全部倒进这酒缸里!”
庞玉这下子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惊道:“卫大帅,你这是。你这是要用反贼的血,让全军将士痛饮吗?”
卫玄哈哈一笑:“怎么,谁说了祭旗就只能把这些贼人的血,去染红旗帜呢?只有跟这些反贼有食肉饮血的仇恨。大家在战场上才能勇往直前,再也没有非分之想!”
庞玉的脑袋一阵晕眩,他也是征战多年,杀人无数的大将了,可是这样血腥残忍的办法。却是第一次听到,他暗叹了口气,说道:“卫大帅,这,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有失我军仁义之师的名声啊。”
卫玄的脸色一沉:“仁义?仁义是对百姓,是对人的,不是对这些反贼,国家,圣上对杨氏一族天高地厚之恩,这些狗东西居然趁陛下远征辽东的时候。在后方作乱,这种滔天的罪恶,已经超过了人能忍耐的极限,本帅没把这些狗东西给剁碎了给全军做人肉馒头,就已经不错啦!”
庞玉叹了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各部依次过来,按顺序去喝卫大帅给大家准备的酒,顺便看看这些人头,这就是反贼的下场。若是有人在战场上不尽力作战,或者是与反贼有什么串通,就是这样的下场!”
十余个将领也都跟庞玉一样,把命令下达了。从围着这片坟地的数千军士开始,一队队的隋军将士已经排好了队,七万大军,绵延二十多里,都拿着酒囊,准备喝这血酒呢。
卫玄这时候已经带领众将。走到了边上的一处高地上,三十多个大酒缸就摆在高地的下方,而杨素的尸体则被几个军士拖着,半跪在高地之前,那副骷髅的双眼之中,一片空洞,似乎写满了仇恨,让人不敢直视。
斛斯万善看着杨素的尸体,勾了勾嘴角,伸手一指那尸体,对卫玄说道:“恩帅,这老贼的尸体如何处置,扔去喂狗吗?还是一把火烧了?”
卫玄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这一点,圣上早已经作了安排了,斛斯将军,传令,把老贼的尸体,先绑到树上,抽三百鞭再说。”
很快,高地下的一块大柳树上,就绑起了杨素的骷髅尸身,斛斯万善亲自操鞭,把三根马鞭缠到了一起,用柳条扎起来,沾了盐水,狠狠地向着杨素的身上招呼,一鞭一鞭,那种“叭叭叭”的皮鞭裂骨的声音,即使让几里外的人听到,都不寒而栗,三百鞭下来,杨素的胸前肋骨几乎都被打得根根折断,被风一吹,雨一淋,落地满地都是。
斛斯万善看起来很享受这种虐尸的快感,这个本性残忍,心如虎狼的家伙,三百鞭打完,还意犹未尽,向着这尸体的背梁骨上又狠狠地抽了几下,直打得这尸骨几乎要从中腰断,这才放手,当年他在军中也立过不少功,却被杨素所夺,分给了自己的亲信旧部,因为斛斯万善早就怀恨在心,今天也算是公报私仇,这一刻,伍子胥的灵魂附体,让他顿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卫玄满意地看着杨素的尸骨,已经几乎被抽成两截了,而这会儿已经走过去了两万多人,个个都是一边喝着血酒,一边看着斛斯万善的暴行,不少人面露不忍之色,可更多的人则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杨素几乎给打得不成尸形。
卫玄哈哈一笑,说道:“好,这算是依律,对老贼的教子不严,给予严惩,而现在,则是要对老贼进行第二项处罚,为他的教唆儿子谋反,当处斩刑!”
斛斯万善微微一愣,奇道:“恩帅,这老贼已经成了一把骨头了,如何处斩啊?”
卫玄摆了摆手:“没事,这不是尸体还在嘛!他的脑袋还跟脖子连着,当然可以斩首了。当年前燕入主中原的时候,燕王在宫殿中被厉鬼所纠缠,最后一挖,才发现前赵暴君石虎的尸体,就在他的床下,于是把那石虎死了几十年的尸体重新处斩后,果然厉鬼就没了。对杨素老贼,亦当如此!对了,他的脑袋,给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