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笑着把凤翅镏金鎲往地下一插,开始脱起自己的甲胄起来,十几个贴身卫士马上围了起来,把他的身形牢牢挡住,而那个护旗的亲卫,哪敢怠慢,也跟着进入人群之中,脱起甲胄来。。。。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王世充主仆二人看得真切,魏征笑道:“主公,看来宇文成都也想耍花招啊,换了小兵的盔甲,好去偷袭杨玄感,这么看来,他之前让那个副将带人出阵,应该是去试探杨玄感的真身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宇文成都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居然还会有这种小心思,看来,我还不能太低估了他,只看杨玄感如何应对了。”
魏征勾了勾嘴角:“主公,您经历了无数战阵,也见识过了各路猛将,这点属下远不及您,在您看来,杨玄感对上宇文成都,这回能鹿死谁手?”
王世充微微一笑:“如果是平时,两人一对一的较量嘛,杨玄感应该稍稍占一点上风,宇文成都的力量,速度,枪法都不输于杨玄感,但是杨玄感的暴发力占了一点点的优势,而且他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宇文成都毕竟只打了两年的仗,在这一点上,不如杨玄感。”
魏征松了一口气:“看来主公也认为杨玄感能胜出啊,那太好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玄成,你注意一下,我刚才说的,是平时一对一的较量,不是现在。今天一战,如果二人对上,杨玄感必败无疑。”
魏征的脸色一变:“这话又是何解?请主公明示。”
王世充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开始冲阵。跟连环马队杀成一团的十余个金甲鬼面将领,喃喃地说道:“因为杨玄感中了毒箭,受了重创,我问过医官。这么厉害的毒箭,就算刮骨治疗,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几天内痊愈。”
“杨玄感怕是用了他们杨家祖传的麻药和金创,勉强封了伤口,这才上阵强突的,但麻药可以麻住一时,时间一长,仍然会疼得厉害。而且宇文成都也是世之骁将,跟杨玄感真的打起来,没几百个回合不会分出胜负,他那一百七十多斤的凤翅镏金鎲,每一下都非常沉重,只怕杨玄感与他打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金创迸裂。无法再战了。”
魏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么说来,杨玄感这回是必死无疑了!”他还是希望杨玄感这回就挂在阵中,王世充一再地维护杨玄感,总让他觉得会是以后的巨大隐患。
王世充微微一笑,说道:“玄成,我知道你巴不得杨玄感死,但杨玄感这回不顾他作为勇将的名誉,一下子用了这么多替身,就说明他是要突围,而不是缠斗。更是要尽量避开宇文成都。所以在我看来,他们两人是很难直接交手的,只要宇文成都找不到杨玄感,那宇文家的家将。不会有人是这个当世霸王的对手,最后杨玄感还是可以冲出重围。直达骁果后军的。”
魏征摇了摇头:“就算如此,这连环马阵也能挡住杨玄感的绝大多数兵力,我不信只靠着几百,甚至只有几十人,杨玄感能冲得出去!裴仁基父子都是著名的勇将,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透出一股狡黠的神色:“玄成,看吧,还会有好戏上演的,我想柴绍夫妇,不会让我失望的。”
杨玄感一槊横扫,“彭”地一声,荡开了三根刺向自己的长槊,借着这一荡之力,纯钢长槊如鬼魅般地一刺,一个刚刚长槊脱手的连环马骑士,双眼圆睁,正想取副武器架上的狼牙棒,却是慢了一步,钢槊如刺穿纸片般地穿透了他的这两层锁甲,在他的心口捅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这个骑士的惨叫声还停留在他的舌尖上时,杨玄感的手腕一抖,槊尖在这个骑士已经洞开的胸口血洞就这么一搅,十余根胸骨肋骨被这一挑之力击得如枯柴一般地断裂,几十根碎骨生生地给挑出了这个大血洞,随着这个骑士恐怖的临死前惨叫,他的心肝五脏,也是直接从没了胸骨阻挡与保护的前胸血洞流出,鲜血喷涌,把这槊尖下的红缨,染得一片血红。
杨玄感撤槊之后,槊势一转,向左一带,那个骑士的尸身,给他的这一下巧劲给震得凌空飞起,直砸其他三人而去,由于连环马是把多人都锁在一起,间隔不大,这尸体飞出去后,径直砸倒了左边二骑的骑士,连人带马,倒了一地,两匹马失前蹄之后,这串在一起的五匹披甲战马,就再也无法站成一排,纷纷扑地而倒!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就在五匹连环马倒地前的一瞬间,杨玄感一拉黑云的马缰,黑云一声长嘶,直接从两匹连环马之间的铁索上跳过,身后一阵巨响,是五匹战马仆地而倒的声音,马上的骑士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几声惨叫,就给杨玄感身后紧跟着的部曲骑兵们,槊刺马踏,顿时结果了性命,就连那几匹战马,也给杀红了眼的叛军部曲骑兵们刺穿马脖马腹,脏腑横流,四蹄无力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就地气绝。
几十颗血珠子溅到了杨玄感的面当之上,甚至还有些内脏的碎片也飞了上来,浓烈的血腥味道,直刺着杨玄感的神经,他伸出狼一样的舌头,舔了舔面当外的血珠子,甚至把一小块肝脏的碎片也给舔进了嘴里,强烈的死亡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却让他的神经变得异常地清醒,连动作也开始加快了。
杨玄感举目四顾,战场之上,一片惨烈,双方的第一回合对冲,各自就倒下了足有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