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叹道:“唐国公见识出众,孙华叹服,今天在下前来,就是下了决心归顺您的,不管您是自立还是扶立隋朝皇子,我孙华都是支持到底,只认你唐国公!”
李渊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孙华的跟前,拉着他的手,不住地摇晃着,说道:“孙义士,你肯相助,是我李渊莫大的荣幸,事成之日,你我共取富贵,永不相负!”
李渊转过头,对着坐在文案后,一直提笔纪录的记室参军温大雅说道:“温记室,拟令,即日起,拜孙华为左光禄大夫,武乡县公,领冯翊太守,而孙大夫的部下,所任官职,自郡守以下,完全由其任免,不必向本帅汇报。”
孙华激动地双眼泪光闪闪,奋斗了几年,还没有完全控制冯翊,而李渊这一句话,就让他当了郡守,县公,一下子从一个给人看不起的江湖草莽,变成了正式的朝廷高官,这是作梦也没有想到的,孙华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主公如此待孙华,孙华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啊。”
李渊笑道:“乱世之中,大家同舟共济,共取富贵,孙大夫多年来一直能坚持作战,有了今天的局面,这是你应得的,我李渊能入关中,你是第一功臣,若是取下大兴城,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荣华富贵呢,今天这些官职,又算得了什么呢?”
孙华朗声道:“主公请下令吧,属下已经准备好了七百多条渡船,您这六万大军,只要三天时间,就可以全部渡过河去,而且现在小姐和李神通,丘师利,何潘仁,段纶等各路义军也都派人来跟我联系,要我接应主公渡河,他们会带兵前来会合的。”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应该的,但现在河东的屈突通尚在,严重威胁我军的侧后,若不能将之消灭,我军进入关中,粮道就会给他们切断,关中混战多年,除了永丰仓外,各地粮草都不是太充裕,只怕我们到时候若无法迅速攻取大兴城的话,就会出现断粮危机,或者说给屈突通袭取太原,断我根本,义军家属多在太原,有不战自溃的风险啊。”
孙华正色道:“那主公的意思,是要先消灭屈突通吗?”
李渊微微一笑:“屈突通手下毕竟还有四五万的左候卫部队,多是西京的精兵锐卒,实力并不在我之下,想要迅速消灭他,并非易事,我军已经到了龙门渡,不可能就在这里坐等屈突通来与我决战,孙大夫,请你率部下为先导,引我先头部队渡河,作出一副大军西渡,要直取大兴的样子,诱屈突通前来决战。”
说到这里,李渊扭头对着右侧的诸将说道:“左军统军将军王长谐,右军统军将军刘弘基,西突厥统军史大奈,你们三将各率本部人马,共六千人,随孙大夫先从龙门渡河,扎营于河西梁山,作为大军先导,准备接应大军过河。”
王长谐等人齐声暴诺道:“遵命!”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即日起整顿兵马,训练新归附的士卒,屈突通若敢来,就将之消灭在野外,若不敢来,则十日之内,大军渡河,西入关中!”
洛水,隋军大营。
王世充的头上白发显然多出了不少,这三个月来,他占据这洛水西岸,与拥兵二十多万的李密隔河相对,几乎无日不战,互有胜负,虽然阻止了李密军趁胜而西,直逼洛阳的企图,但也无法夺回回洛仓城。
更糟糕的是,趁着主力在这里相持,李密还派徐世绩带兵五千,会合郝孝德,李文相,清河贼帅赵君德等人,合力攻陷了黎阳大仓,开仓放粮,旬日之间,又得胜兵二十余万,山东河北地区的武安、永安、义阳、弋阳、齐郡相继降密。窦建德、硃粲之徒亦遣使附密,一时间瓦岗军的声势震天,甚至超过了的李渊。
王世充看着对岸的百里连营,叹道:“李密的实力每天都在增加,这可如何是好,看来我上次还是太托大了,想要养寇自重,可现在这寇的实力都超过我了,玄成,你说怎么办?”
魏征叹了口气:“最近确实太不顺了,李密越来越强,而李渊更是势如破竹,刚刚传来的塘报,屈突通派虎牙郎将桑显和偷袭李渊在河西先头部队的营地,一开始进展不错,攻陷了王长谐的军营。”
“可是史大奈和孙华的游骑却是熟悉地形,奇袭桑显和的后路,王长谐和刘弘基又趁机回军反攻,桑显和大败,损失千余骁果,被迫退回河东郡,屈突通也只能固守城池,被李渊在河东的部队进围蒲州,非但救不了关中,连生存都成问题了。”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屈突通不是李渊的对手,只可惜李靖不能被杨侑所重用,他的开仓放粮的办法,几乎是当时唯一的可行策略,却没得到实施,现在已经错过机会,再难翻盘了,永丰仓现在在谁手里?”
魏征沉声道:“华阴令李孝常,已经据永丰仓降了李渊,现在李渊正在永丰仓那里开仓放粮,赈济关中百姓,关中豪杰,从者如云,其河西的部队,最开始只有六千余人,现在已经不下七万了。”
王世充咬了咬牙:“幸亏守大兴的部队,给阴世师逼着吃了李渊家祖宗的骨灰,还不敢投降,不然现在估计大兴已经是李渊的了,但看这架式,大兴沦陷,也只是早晚的问题,李渊攻取关中,建立基业,已经不可避免,也不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现在我们的心思,还是放在当前的李密身上吧。”
魏征点了点头:“李密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头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