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的嘴角抽了抽,他看着北城的方向,喃喃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来?夏军,夏军难道真的敢跟我们正面对抗吗?”
李世绩长叹一声,说道:“大帅,我军今天攻城半天,锐气已失,这个时候是完全无法抵挡夏军的突袭的,退军吧,要是再不退,夏军挥师来攻,只怕我军要面临惨败了。”
李神通不甘心地看着城头:“该死,赵君德已经攻上城头了,就这么撤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世绩摇了摇头:“光登上城头没有用的,敌军还可以组织巷战,现在他们守城的部队多是长白山贼寇,骁果军还没有完全用上,我们就是攻进城中,也是一场苦战,到时候大军陷于城内,被夏军突击,内外受敌,就是死局了。”
李神通咬了咬牙,沉声道:“传令,鸣金,退兵!”
赵君德一声大吼,一斧击出,把当面的一个敌军小校的脑袋生生剁了下来,就象个西瓜一样地在城头乱滚,一边的六七个敌兵看到他如此生猛,吓得连滚带爬地散开,哪还敢上来相当。
赵君德哈哈一笑,用滴着鲜血的大斧指着这些在他面前溃逃的敌军,笑道:“无胆匹夫,这就是骁果军的实力吗?我看,最多就是贼寇的实力嘛!”
正当他得意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锣响,他的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了城外,只见潮水般的唐军正在后撤,不少军士们愤愤不平,骂骂咧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这聊城的城墙。但是军令如山,大帅的将旗也正在向后回转,看起来,是真的要撤军了。
赵君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大吼道:“搞什么鬼,都攻上城头了,怎么这个时候还要撤?李神通,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城下响起了一阵兴奋的叫声:“唐军撤了,唐军撤了,兄弟们,再加把劲,把城头的这些唐狗打下去啊。”
赵君德一边破口大骂李神通,一边无奈地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在攻击的时候这身重甲能救他的命,而逃命的时候只会适得其反,他把大斧和铠甲往地上一丢,穿着单衣,牙一咬,就从城头跳了下去,当城头上的许军(宇文化及已经立国为许国,由于现在他的骁果军中也混了大量的长白山盗贼,就称之为许军吧)向城外望去时,就只见穿着单衣的赵君德,一瘸一拐地向着后方的本阵退去,嘴里仍然是骂个不停。
窦建德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密集的骑兵,站在一处小高岗上,看着唐军的大军正在后撤,连大营也不要了,直接带着辎重,粮草,向着西北方向退去,万余骑兵在后面断后,而步兵们心有不甘地以强行军的速度在撤离,显然,李神通直接退了个干净彻底,把聊城给彻底放弃了。
窦建德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唐军也不过如此,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一看我军出动,直接吓跑了。”
张玄素勾了勾嘴角:“夏王,也许唐军也是想坐收渔人之利,我军如果强攻聊城不克的话,那他们也有可能杀个回马枪的。我们还是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窦建德摆了摆手,扭头看向了一边的高雅贤,他一身小校打扮,甚至还是许军的衣甲在身,窦建德笑道:“高将军,怎么样,和你的老朋友接上头了没有?”
高雅贤微微一笑:“趁着唐军攻城的时候,末将从北门混了进去,那里正好是王薄把守的地段,末将见到了他,他很后悔现在的处境,说是给宇文化及骗了过来,现在给堵在城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听说夏王肯让他戴罪立功,他可是非常高兴的,不停地说愿意效忠夏王。”
窦建德冷笑道:“这时候说要投降了,之前这么些年,孤一直派人招纳他,他却一直推脱,想做什么?”
高雅贤嘿嘿一笑:“王薄毕竟也算是最早起义的剧盗了,这么多年在长白山也算是一方山大王,可不想轻易地居于人下,这回若不是看中了宇文化及的财宝,也不会带着人马来援,本想领了钱就走,可没想到宇文化及称帝,唐军和我军都起大兵来讨伐,结果把他赌在了城里,走不了咯。”
窦建德点了点头:“他有什么投降的条件?”
高雅贤笑道:“他说,任由夏王发落,他没资格跟您讲条件。”
窦建德满意地笑了笑:“很好,看起来他并不傻,这样吧,到时候把宇文化及的财宝留四分之一给他,算是对他开城的报答,他想留下来加入我军,我窦建德欢迎,如果他想回海边和长白山继续当他的山大王,我也不留。”
高雅贤大喜,拱手道:“那我就代王薄兄弟谢谢夏王的大恩大德啦。”
窦建德的眼中杀气一现,转头看向了聊城的城头,沉声道:“传令,四面扎营,围困聊城,明天一早,各营出动攻打聊城,打的声势越大越好,北门由孤亲自领兵攻打,但孤的大旗,放在东城方向,吸引敌军主力。攻到急处,放信号给王薄,让他开城。入城之后,不得乱杀和掳掠,尤其是不许伤害隋朝的百官和后宫妃嫔,有不遵军令,**掳掠者,夷三族!”
王伏宝勾了勾嘴角,说道:“大王,我们苦战破城之后,为什么还要这样秋毫无犯?尤其是对隋朝的官吏,就是这帮狗官胡作非为,这才害得我们大伙儿走投无路,只能啸聚山林,现在他们跟着宇文化及这个反贼,也是附逆,杀了并不为过,怎么能这样供着呢?”
窦建德摆了摆手:“伏宝,你有所不知,现在中原的王世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