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骑突然从骑兵的队列中冲出,拍马舞槊,直取王世充,沈光的双眼圆睁,大吼一声:“保护陛下!”而他的战马也猛地向前一突,一下子就挡在了此人的面前。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从另一个方向,无声无息地奔出了一骑,沈光的长槊一挥,那奔向王世充的骑槊猛地折断,而那名正面突向王世充的骑兵,一声惨叫,给沈光的长槊猛地扎进了肚子里,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腹部的槊尖,双眼血红,看着王世充,咬牙切齿地恨声道:“王老邪,你,你不得好死!”
他的话音未落,王世充侧后方的那一骑已经突到了王世充的背后,寒光一闪,一槊横着刺出,沈光的脸色一变,猛地一回头,只见一支闪着寒光的长槊,重重地扎进了王世充的后腰那里,雪河天马一声长嘶,王世充大叫一声,直接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名偷袭王世充的骑士仰天长笑,顺手丢掉了手中的马槊,拨转马头,一边向着谷水那里狂奔,一边笑道:“王老邪,你完蛋啦,哈哈,你完蛋啦!”
在场的所有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终于,沈光如梦初醒,大叫道:“快,快去救陛下!”他一边说,一边策马冲出,甚至不及去拔手中那插在第一个刺客肚子里的长槊,奔着那第二个刺客就直驰而去,一边追,一边抄起了鞍上的大弓,吼道:“贼子休走!”
弓弦一震,一阵强烈的破空之声响过,前面还在狂奔狂笑不已的那个刺客,后背上立马插上了一根长箭,直至没羽,他惨叫一声,从马上重重地摔下,落到了地上,一张嘴,“哇”地一口,地上瞬间就多出了一朵血花。
沈光冲到了他的面前,一下子跳了下了,顺手抽起了马鞍上的钢刀,杀气腾腾地一脚踢出,这个刺客的身子翻了一下,转到了正面,一根血淋淋的箭尖,从他胸前的盔甲透出,把那块护心纯钢镜都打得粉碎,显然是不能活了。
沈光冷冷地说道:“王怀文,你这个降贼,早就看你有问题了,果然你不怀好意,不念陛下活命之恩,还想要害他。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人!”
这个给一箭射落的人叫王怀文,乃是唐朝的一个骠骑将军,前一阵在慈涧大战时被俘虏,本来左右众将都劝要杀之,但王世充看到此人骁勇善战,免其一死,还给他一个骠骑将军的职务,让他当了一个骑队旅帅,却没有想到此人假意投降,却是在今天阵前阅兵之时,伙同另一个副手联手偷袭王世充,还得了手!
王怀文的眼中光芒开始慢慢地散乱,但脸上仍然是兴奋之色:“能,能杀了老邪,我,我王怀文就是死,死,也,也可以瞑目了。”
沈光冷冷地弯下了身子,他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刀架到了王怀文的脖子上,他的嘴靠近了王怀文的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陛下早就看出你小子有问题了,所以,在你和你兄弟的槊上做了手脚,不然的话,就凭你也能杀得了陛下?”
王怀文的瞳孔猛地放大,他吃力地想要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王世充,却只听到沈光的最后一句话:“去死吧!”刀光一闪,一汪鲜血喷出,王怀文的脑袋,一下子和他的脖子分了家,变成了提在沈光手中的一颗首级。
而在另一边的人群里,不知真相的众多军士们,全都看着在地上紧闭双眼的王世充,不少人都要哭出来了,“陛下”,“陛下”,“至尊”的哭声不绝于耳。
一阵马蹄声响过,魏征策马而来,一下子跳下了马背,一边排开众人,一边急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王世充紧闭的双眼猛地睁了开来,魏征的那张焦虑的脸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嘴角勾了勾,喃喃地说道:“朕,朕没事,没事。”
魏征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今天的这个计划,是他和王世充,沈光三人反复演练过的,王世充当初留了明显心向李唐的王怀文,此人也是王世积的一个堂侄,对自己自是恨之入骨,留他一命就是为了让他刺杀自己的。今天,在这全军阅兵之时,魏征暗作手脚,把王怀文兄弟二人的骑槊都暗中锯松了槊头,只要一刺硬甲,其头立脱,而中槊者当可无恙。
魏征看了一眼掉落在一边的马槊,而那个槊头已经折断了,他惊道:“陛下,陛下,你真的没事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快,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无二致,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刚才中槊的后腰之上,很多人现在才发现,那个槊尖生生折断了,就插在地上,而不是王世充的腰上呢。
沈光的声音也从圈外响起:“陛下,陛下您没事吗,您真的没事吗?”
王世充笑着跳上了雪河天马,一边站在马鞍上,一边脱去了身上的甲胄,赤着上身,面向了所有的华强军将士,大声道:“大家看清楚了,奸贼想要杀我,但是槊刺不入,你们看看朕的身上,可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包括对面的几万双唐军将士的眼睛,全都盯在了王世充的身上,两军加起来近十万的将士,刚才都亲眼目睹了王世充是如何地中槊落马,几乎全都以为他必死无疑,这会儿看到王世充跟个没事人似的,全都睁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世充一把抓过了沈光手中提着的首级,高高举起,大声道:“此贼想要行刺朕,却是不能得逞,朕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