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点了点头:“你是第一关?”
那黑皮壮汉嘿嘿一笑:“我乃是薛将军身边的亲卫,名唤马宁儿。过了我这关,才能向里走,现在你回头还来得及!”
杨玄感笑了笑,大步上前,那马宁儿暴喝一声,长槊挥舞,抖起一个枪花,直接向杨玄感当胸刺来,势如雷霆。
杨玄感刚才看他舞槊的几下就知道此人的路数。这一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脚下如生了根一样,也不闪避,出手如风,一下子就抓住了那槊头下两寸处的杆子,手臂一用力。那槊仿佛生在了他手上,再也进不了半分。
马宁儿微微一呆,也鼓起气力。拼命地左摇右晃,想要抽回步槊,只见杨玄感大喝一声,右手一使劲,“叭”地一声,结实的硬木制成的步槊竟然被生生折断,而那马宁儿大叫一声,仰天向后栽倒于地。
杨玄感把槊头向地上一扔,冲着马宁儿冷冷地拱了下手:“承让了。”抬腿继续向里走去。红拂在后面亦步亦趋。只剩下马宁儿还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那支断槊。
杨玄感又向里走了一个院子,眼前豁然开阔。这里竟然是一片射箭场,一个皮帽棉袍,身材中等,手臂明显与身材不成比例的粗壮汉子,正扛了把一人高的大弓,候在这里,看到杨玄感来,点了点头:“阁下功夫不错,这么快就能打败宁儿。”
杨玄感微微一笑:“那尊驾又是何人?”
那汉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常仲兴,乃是金城校尉府的副将!阁下看上去应该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当知这西北一带,骑射为本,这府虽不小,终比不得草原之上可以驰射,今天我们就在这靶场比个高下吧。”
杨玄感看了看常仲兴手中的大弓,笑道:“常将军应该是神箭绝技了,只是不知这张弓力如何?”
那常仲兴拿手的绝活就是骑马射箭,一听杨玄感问此,洋洋自得地道:“此弓足有三石四斗,寻常人根本拉不开,常某不才,自幼习此弓矢之道,用起来还算称手。”
杨玄感笑了笑:“不知常将军是否肯割爱让我看看这弓?”
常仲兴看了看杨玄感,心中暗想此人虽然威武强壮,但未必在弓箭上能胜过自己,须知开弓搭箭,一半是力气,一半是技巧,自己多年苦练也才能拉开此弓,于是便大方地把那三石四斗强弓递给了杨玄感。
杨玄感接过了弓,抚了抚那根绷得紧紧的弦,那弦又粗又韧,乃是几股强力兽筋绞合在一起所成,再看看弓身,乃是上好的白杨木所制,触手之处感觉到一阵坚硬与厚实。
杨玄感笑了笑,力沉双臂,脚下暗运潜劲,双腿不丁不八地张开,腰部运起气来,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使出七成力,吼一声:“开!”
脸不红,气不喘,那三石四斗的强弓竟然一下子被杨玄感拉得如满月一样。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常仲兴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而杨玄感手腕略一加力,再加了一成劲,只听“咔啦”一声,这张三石四斗强弓,竟然被杨玄感生生扯成两段。
杨玄感摇了摇头,对着在一旁难以置信的常仲兴道:“常将军,你这张弓太软了,以后最好换一张结实点的。”
杨玄感掷弓于地,扔下了独自发呆的常仲兴,继续向内走去。
杨玄感又向里走了一进院子,抬眼便是一片空旷开阔的练武场,一个全身披挂的赳赳武夫正在背对着入口,一下一下地举着石锁。
那石锁足有二百斤,但在此人手上却上下翻飞,举重若轻,杨玄感看到,心中暗暗赞道此人真是好气力,这功夫怕是跟雄阔海也有一拼。
那人听到后面有脚步身,似是微微有些吃惊,放下石锁,转过了身。
只见此人三十上下,面如重枣,浓眉如刀,豹头环眼,脸上到处起皮。头戴分翅亮银盔,身穿兽面连环甲,腰围一块虎皮,足蹬摩云马靴,看着杨玄感,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阁下好本事,我的两个兄弟都挡不住你。”
杨玄感微微一笑:“阁下又是哪位?”
红脸大汉转身拿过了一把一丈多高的精钢大戟。看起来足有一百斤重,重重地在地上一顿,朗声道:“我乃金城副校尉,车骑将军宗罗睺,特来领教阁下高招!”…
杨玄感一看此人的气势与起手,就知道这人比刚才的那二人要强了许多,于是点了点头,拔出玄铁重剑,做了一个起手势:“我乃唐国公府总管李莫愁。还请宗将军赐教!”
宗罗睺突然收起大戟,摆了摆手:“我用这大戟,势大力沉,你用的这重剑虽然远远重过一般的长剑,可跟这大戟还是没法比,只要一接触就会撞飞。宗某不占人便宜,你还是换把兵器吧。”
杨玄感傲然道:“俗话说得好,男儿当提三尺青锋。建不世之功业!剑本就是百兵之祖,战阵之上也是近身格斗的利器,今天我和将军并非马战,你这大戟虽然力沉,但未必能胜得过我手中的重剑,到时候孰轻孰重,一试便知。”
宗罗睺见他这样说,便不再出言相劝,又从一边的兵器架上取了一只铜鞭。交于左手。只以右手持戟,杨玄感心中暗赞此人果然是久经沙场。面对短兵也不完全依仗长兵器,近身仍以铜鞭相护。
只听宗罗睺沉声大喝“当心了!”,右手大戟拦腰扫来,带起地上一片尘土,杨玄感认得此招厉害,若是自己后退,大戟就会顺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