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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盎看了一眼杨玄感,嘴角边掠过一阵笑意:“我刚才说过,要是中原大乱,无论是哪路人马,我都不会去跟他主动合作的。”
“盖因岭南实力很弱,汉人不过数万户,而俚人的战斗力跟汉军远远不能相比,即使能守土安民,也是靠了五岭的天险。若不是中原战乱不休,任何一方势也无暇派大军入岭南,只怕是连自保能力也不足。”
“所以万一哪天真的天下大乱,越国公和杨将军趁势起兵的话,冯盎个人愿意来投效,共襄盛举。但若是要我举岭南之兵助二位成事,那是万万不能的,非我冯盎不愿意报越国公的全族活命之恩,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还有一点,岭南的风土人情,气候环境都与中原迥然不同,天气炎热,我们俚人的士兵都没有披甲作战的习惯,几百年来汉族的大军来我岭南,多数是极不适应那里的酷暑,秦朝时五十万大军第一次征岭南惨败,也是败在这水土不服上。”
“但反过来我岭南的士兵若是想出岭南争天下,那又会反过来不习惯中原那种对他们来说寒冷异常的气候,就拿我本人来说,初出岭北时就大病一场,上次见越国公时就是抱病而来的,越国公可有印象?” 冯盎看了看杨玄感,继续道:“岭南有史以来,主动地兵出中原,有所作为的不过是三次。一次是南越王赵佗趁着吕后大杀汉室宗亲时出兵湘南,稍稍地劫掠了一次,很快又缩了回去。”
“一次是东晋末年,流窜到岭南的卢循徐道覆这支天师教余党,趁着东晋大将刘裕北伐,国内空虚,经过精细的谋划。出奇不意地出兵北上,一路打到建康。不过他们的主力也是跟着自己漂洋过海来到广州的吴地天师教的贼众,并不是岭南的本地人,所以这次卢徐北上虽然差一点成功,声势浩大,却并非靠了本地人。”
“最后一次就是南陈太祖陈霸先的出兵了。但他当时打的是出兵勤王,消灭叛贼候景的旗号,而且所带的也同样是汉兵而非岭南的本地俚人越人,最后能攻进建康建立王业,也是靠的出岭南后一路上壮大的队伍,同样不是依靠岭南本身的实力和资源。”
“除此之外。历来在岭南作乱的人就是想割据一方都很难成功。虽然只要天下有一点点异动,岭南的本地蛮夷酋长或者汉人州郡官员就会心生邪念,妄图裂土封王,但没有一个在中原安定后不被剿灭的。” “越国公,您上次跟晚辈说过一朝天子不如百世诸候的说法。晚辈深以为然,实际上祖母虽然没有明说过这话,意思也是跟您一样的,无论换了哪个朝代,我们冯家和冼家在岭南的地位都不可动摇。”
“反之看那王仲宣和陈佛智,他们也是在越人侗人中累世的豪族,一朝起兵失败,不仅自己身死,连整个部族也跟着倒霉,断送了先人几百年来的基业,实在是前车之鉴。”
“所以如果真的如越国公您说的那样天下大乱,四方英雄豪杰并起,逐鹿中原的话,晚辈无力也无心加入这场角逐,甚至连杀掉隋朝任命的官员,自立为王也做不到,只能以隋朝官员的身份,发动本地的俚人越人和汉兵守军,保一方平安而已,天下大定后,还是要向最后的胜利者臣服的。”…
杨玄感看到杨素听得连连点头,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那如果是我杨玄感的部队到时候想进入岭南或者是我杨玄感战败了,想去你那里避难,你怎么办?”
冯盎哈哈一笑,笑完后直视着杨玄感的眼睛,目光平静中透着坚定:“如果天下未定时,杨将军的部队想进入岭南,就请从我冯盎的尸体上跨过吧。将军请明白,冯盎不是为了我个人战斗,而是为了保护我的族人,我的子孙后代。”
“至于如果天下已定的时候,杨将军如果那时候成了真命天子,那不用杨将军派军,冯盎自己也会主动入朝献上岭南二十四州之地的。”
“如果杨将军壮志未酬,中途战败,只身来投的话,冯盎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加以保全,但是要是朝廷紧追不放,非要得杨将军而后快的话,恐怕我也无法保全杨将军。”
杨玄感哈哈一笑:“到时候还是要把杨某交出去作为向新主子效忠的证据么?”
冯盎摇了摇头,黑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不会,冯某不学韩信,卖友求荣,就算无法保护将军也不会把你交出去,到时候冯某会安排将军泛舟南海,或者南下林邑,离开中原这个是非之地。”
冯盎说着对杨素笑道:“越国公,您上次跟我提及的安排刘将军远征林邑之事,就是出于这种考虑吧。”
杨素抚了抚须,笑而不语。
杨玄感迅速在脑子里回顾了一下林邑国的历史,突然觉得奇怪:连强大的汉朝和历代南朝都没有去征服的蛮荒之国,为何突然要去派兵征讨?他看了看杨素,满眼的疑惑。
杨素似是看出了儿子的心事,哈哈一笑:“玄感,你没有听到冯盎的话吗?真要是你兵败逃到岭南,冯盎可以保你一时但保不了你一世,到时候会送你出海避难,这避难之地,恐怕就是林邑国了吧。”
杨玄感闻言后默然,半晌后才说:“林邑毕竟与我朝相隔万里,风土人情皆不相同,若是真的逐鹿中原失败。需要举家避祸的话,为何不去高句丽或者北边的突厥呢?”
杨素摇了摇头:“这两个国家都与我朝接壤,而且是我朝的心腹之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