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摇了摇头:“这周罗睺并没有和你们私通啊,都割袍断义了,在那封回信里面也不可能说愿意和萧摩诃往来吧。”
王奇一脸的坏笑,道:“不错。正是如此。周罗睺还在信里劝萧摩诃回头是岸,早早地归顺朝廷,不要和杨谅绑在一起送死呢。”
杨玄感奇道:“那这封信是能证实周罗睺的忠诚啊,你为何会说这封信是周罗睺与叛军私通的证据?”
王奇正色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小人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后来家父说。这周罗睺没有当场把信使拿下,就是不忠,即使他写了回信大骂萧摩诃也没用,这个回信只是一个萧摩诃和周罗睺通过信的证明。”
杨玄感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氏兄弟,周仲隐的神情还算镇定,而在门外的周仲安已经气得紧紧地攥紧了拳头,一看就知道他恨不得马上冲起来把这王奇给掐死。
杨玄感笑了笑,道:“通过信就证明和你们私通了?只怕皇上未必会信,你那死鬼老爹心理阴暗,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疑神疑鬼,才会这样想。对了,如果你说的是事实,为何那个信使一直没有提及此事?两次的信使是同一个人吧!”
王奇一愣,道:“信使确实是同一个人,至于他为何没有把周罗睺给供出来,小人委实不知啊!”
杨玄感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道:“这个情报还有点意思,我且问你,你说的那封信何在?”
王奇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连忙道:“回大人,那信已经被送到小人在大兴的堂兄王平那里去了,家父要王平把此书信向皇上公开,揭发周萧二人有勾结之事!”
杨玄感讶道:“这周罗睺写给萧摩诃的回信怎么会落到了你的手里,而且为何要让你的堂兄去揭露此事?”
王奇得意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啊,那萧摩诃脑子不太好使,所以在这事上一向是对家父言听计从,就连回信也交给了家父处置。”
“他第二次找周罗睺是为了想让姓周的帮忙,把他在大兴被捕的儿子萧世廉给放出来,结果一直没回信,听你们的说法是给那周罗睺扣下了。”
“家父在带小人逃离杨谅大军时曾想拉着萧摩诃一起走,结果这老家伙非但不同意,还当面折辱家父。”
“于是家父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此事捅出去,让他那儿子再无活命之理,顺便也能拉上周罗睺家一起下水,此外还让我堂兄得了个功劳,免得受我们家的牵连,可谓一举三得啊。”
杨玄感冷冷地道:“好狠的毒计,也只有你父亲这样的狠辣之人才能想得出来!王奇,你说那信已经到了你堂兄那里,可是事实?”
王奇得意洋洋地道:“这还能有假?信送出去十几天了,早就到了大兴,只要交到我堂兄手上,那肯定就会去揭发姓周的,只怕这会儿,皇上派来捉拿周罗睺的特使已经在路上了。”
外面传来一阵重重的响声,原来是周仲安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对面牢房的木头柱子上,屑末四溅,混合着地上的灰土,一阵扬尘。
即使离着有几丈远,杨玄感依然能感觉得到他那不可遏制的怒火,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一定能把这王奇象捏小鸡一样地给捏死。
杨玄感又看了一眼在身边埋头奋笔疾书的周仲隐,只见他的神情倒是轻松自如,眼中却是杀机已现,他和杨玄感四目相交,嘴角却是冲着那王奇一努,似乎是在问何时才动手。
杨玄感微微一笑,转向了王奇,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如果答得好,我一定考虑向杨元帅进言,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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