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知道二人一向看不对眼,插话道:“行满,长话短说吧,接下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迅速帮我复仇?”
王世充紧紧地盯着杨玄感那双血红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杀意。更多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坚定,他点了点头:“妙才,你先说说,你的仇人是谁。要向什么人复仇?”
杨玄感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满:“行满,这时候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的仇人,就是昏君杨广,还有进谗的小人张衡。”
王世充哈哈一笑:“就两个仇人吗?那倒是简单,现在张衡给外放为汾阳宫监了,专门监督营造宫殿之事,而杨广有的是机会跟你相处,以你天下无敌的勇力,找机会掐死杨广,只怕不是难事吧,至于张衡那里,继续让你的首席杀手红拂去刺杀就是了,还用得着找我帮你报仇吗?”
杨玄感咬了咬牙:“这些不过是匹夫的复仇方式,虽然可以成功,但会祸及家人,而且不能申我父之冤,曝昏君奸臣之恶于天下,我需要更好的复仇方式。”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眼中绿芒一闪:“那就只有一条路了,就是你妙才一向最看不上的方式,那就是趁天下大乱之时,起兵自立,然后起兵推翻隋室,建立自己的王朝,怎么样,这条路,你愿意走吗?”
杨玄感的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在微微地发着抖,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本来进这土地庙之前,还幻想着王世充有别的办法,能通过各种方法刺杀杨广,而不是走这条道路,可是现在王世充已经把话说开,面对杀父之仇和父亲一辈子打下的隋朝江山,如何选择,让杨玄感有些难住了。
李密看到杨玄感这样子,心如明镜,对王世充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暗杀,巫蛊,猫鬼这些?只要把昏君搞死就行,不用整得天下大乱。”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如果能这么省事,我就不知道自己少折腾吗?你可别忘了杨广是怎么上台的,本身就是靠了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自己会不防这些吗?每天进他嘴里的任何菜肴或者是水果,甚至是一滴水,都要经过三个人的嘴里试毒后才会让他吃,下毒是根本不可能的。”
“大内的宫禁全由骁果负责,现在军权掌握在独孤盛,宇文述,于仲文这几个死党亲信的手中,而杨广无论到哪里,都会在暗中有超过一百个高手潜伏于四周保护,除了萧皇后以外,所有能接近他的嫔妃全都要给脱得精光后裹在一床毯子里才会送到寝宫里临幸。这么说吧,无论是下毒还是刺杀,都是不可能的事。”
杨玄感咬了咬牙:“那巫蛊呢?猫鬼呢?你不是很擅长这些的吗?”
王世充苦笑道:“哪儿有什么真正的猫鬼啊,我早跟你说过,那不过是我以前的妻子在装神弄鬼而已。之所以让你娘和独孤皇后卧床不起,还是靠了下毒,这种事情非但咒不死别人,而且还会暴露自己。你如果想要栽赃陷害某人,倒是可以用,但要指望它能取了杨广的命,那就是在做梦了!”
李密突然说道:“我听说你的那个好师父章仇太翼。现在正在为杨广当宫庭制药师,专门为他炼制红丸,供其在床上使用,还有各种仙丹什么的,能不能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王世充叹了口气:“那些红丸春药有人试吃,仙丹也是一样,杨广现在很小心,连自己的儿子都防着。不见杨昭,又疏远杨暕,更不用说是对这些方士外人了,妙才兄,你不用再多问了,暗杀这一招,没有用。想杀杨广,只有起兵夺位这一条路。”
李密勾了勾嘴角:“那要不趁着张衡现在失宠外放,先把他给弄死?”
杨玄感本来因为王世充没办法暗杀杨广,一直闷闷不乐,听到这里,突然双眼一亮,抬起头看着王世充,沉声道:“这狗贼进谗言害死家父,行满,杨广防范严密不好下手。也就罢了。但张衡不可能无隙可击吧。”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明显是杨广放出来的饵,二位如此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李密的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杨广是想故意诱我等去杀张衡?”
王世充点了点头:“现在的张衡对于杨广。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而他又知道杨广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深为杨广所忌,恨不得早点弄死他的好。所以杨广把他放了出去,连同是他进言害死楚国公的事一并泄露,就是想激你妙才兄派人刺杀此贼,然后他再查办此案,把你杨氏一门诛杀。”
杨玄感倒吸一口冷气:“好险,这么说要是红拂那天刺杀得手,我们就……”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我相信那天埋伏在张府内外的,除了张衡的高手外,更会有杨广埋伏的大内高手,如果红拂真的行刺得手,或者可以逃出张府,但绝逃不出杨广的手下,到时候人赃并获,以谋杀大臣之名将你杨家一家下狱,论罪,甚至处斩,那些关陇贵族也是无可奈何的。”
杨玄感咬牙切齿地说道:“杀不了大的,连小的也杀不了,老天,难道我的仇,就没办法报了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妙才老弟稍安勿躁,杨广的天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稳固,经过我这些年的经营,以及从杨广现在一系列的新政来看,大乱之期,为时不远。”
李密冷笑道:“行满兄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咱们在大隋为官也都有十几年了,要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