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已经完全解剖开了这只雉鸟,她睁开了眼睛,用手拨弄起雉鸟的内脏和骨骼,突然,她的脸上现出一副可怕的神情,疯也似地大叫道:“天哪,是大灾,大灾,天神告诉我们,我们苏毗国要有灭国之灾啦!”
此言一出,如同向鼎沸的锅里扔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各部头人或是号陶大哭,或是狂跳乱叫,或是闭目摇头,赤邦松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几松也瞪大了眼睛,嘴张得大大地,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娘?曾古愤怒地大叫道:“都是几松大论弑君在先,又在今天的祭祀大会上口出狂言,这才惹得了天神的愤怒,要降罪于我们苏毗国!”
农?准保跟着吼道:“不错,各位头人,我们不能因为几松大论的逆天恶行,而一起跟着倒霉啊!”
韦?义策跳了起来,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藏刀,高声叫道:“抓住这个弑君渎神的家伙,拿他祭祀上天,以平息上天的愤怒!”
几松不甘示弱地拔刀而出,雪亮的藏刀脱鞘而出,一阵龙吟剑啸之声,这一下抽刀的举动和刀身上的清啸,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使是刚才气势汹汹的韦?义策,也不自觉地向后缩了几步 ,毕竟这苏毗国第一勇士的厉害,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几松的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地说道:“我就说嘛。你们这三个家伙无缘无故地迟到,又一起出现,一定是早就商量好的,你们一定是勾结了吐蕃人。想毁灭我们苏毗国,是不是!”
东赞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真正毁灭我们苏毗国的,是你几松恶贼,不是别人!”
几松的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了右边,只见东赞的眼中泪光闪闪,表情却是充满了坚毅,在几个披头斗蓬,看不清脸面,穿着皮袍的人陪伴下,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几松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只听东赞高声说道:“各位首领,各部落的头人,大家都知道十二年前我们苏毗国发生的事情,这个几松大论,因为被前任大女王达甲吾剥夺了领地,所以心生不满,竟然给达甲吾女王下了毒。杀害了她,然后裹胁原本属于达甲吾女王的部落,投向了小女王赤邦松。我的爷爷,噶尔部的大头人邦莫达,因为不愿意和这个几松恶贼同流合污,所以才被这个恶贼杀害,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
在场的头人们纷纷点头称是,几松恶狠狠地环视一眼,几个刚才还叫好的头人连忙低下了头。毕竟几松的凶名遍及苏毗国。每次召集头人们聚会时都会特意把邦莫达的头骨油灯和人皮鼓拿出来恐吓大家,连势力强大的噶尔部落都无力反抗,这些小部落的头人又有哪个敢跟几松硬拼呢?很多人心里在暗暗地叹息,看来这个勇敢而可怜的孩子。也会步他爷爷的后尘了,而这回。以几松的凶残,绝对不会再给噶尔部落留下火种了。
几松面目狰狞,冷笑道:“不错,小崽子,看不出啊,我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还是一条白眼狼,看起来你们噶尔家族的人,都是不想活了,很好,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爷爷!”
几松话音刚落,就抢上前几步,藏刀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狂舞而过,劲道之道,仿佛连空气都被他从中劈开,即使是肥大的牦牛,也只恐怕会给这一刀劈成两段,很多人都叹息着闭上了眼睛,不忍见到噶尔家族最后的独苗就这样死于非命。
“叮”地一声脆响,如同火星撞击地球一般,所有人的耳膜都给震得发麻,不少刚才闭上了眼睛的人连忙睁开了眼睛,却只见几松的脸色大变,倒退了足有三步之远,拿着刀的右手都在微微地发着抖,他的虎口微微地裂开,血丝都开始渗了出来,而那把百炼的藏刀之上,竟然崩开了两个细小的口子。
站在那东赞身边的三名斗蓬客,这时候头上的罩袍已经不翼而飞,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们的脸上都没有涂油彩,而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肤色白净,眼珠有些发绿,一把漂亮的胡子,天庭饱满,双眼中精光四射,手中握着一把弯刀,气定神闲,如山岳一般地挡在东赞的身前。
几个部落头人惊呼道:“囊日赞普,这是吐蕃的囊日赞普!”
几松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刚才他那一下是奔着东赞去的,根本没有考虑东赞身边的人,却被这个囊日赞普从旁侧击,打退了自己,他刚才一下子惊愕于对手的力量和气势,甚至没有认出他就囊日赞普,毕竟相隔十年,昔日的那个落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条勇武的大汉,他心念一转,藏刀直指囊日赞普:“囊日赞普,你作为吐蕃赞普,不请自来,扰乱我们苏毗国的祭祀大会,想做什么?”
囊日赞普哈哈一笑:“做什么?我是应了你们苏毗国前任女王达甲吾的邀请,来帮她报仇雪恨的!”
几松的眼珠子一转,厉声道:“你胡说!达甲吾死了十几年了,难不成你是跟鬼在说话吗?”
囊日赞普冷笑道:“三个月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妈妈,也就是曾任达甲吾女王侍婢的额玛金珠,引着达甲吾女王来找我,说是苏毗国不幸,出了奸人几松,弑杀大女王,蛊惑小女王,残杀忠臣,夺取其他部族的领地与畜牲,弄得天怒人怨,国人离心,上天将要降下灾难,来惩罚你们苏毗国,只有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