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在议事厅门内站定,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就是岳霖,不知阁下是?”
年轻人并不答话,又喝了几口茶,换了个更舒服放松的姿势后叹道:“这地方虽然偏僻,但里面倒是建的颇有意境,你一个粗鄙的打铁匠倒是很懂得享受生活。”
“我刚才大概看了看,庄子后边的那片地方不错,你把里面的人都腾出来,回头我和师兄弟过来了,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岳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更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放肆!区区一个青木门外派镇守弟子,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语气和我说话,你很好!”年轻人勃然作色,猛地坐直了身体。
岳霖来到严守身边,低头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对两个小侍女招了招手:“你们出去吧,把严老带去好好疗伤。”
年轻人缓缓起身,指着岳霖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镇守弟子,看来你是不想活了么?”
岳霖只是带着笑容看着他,又是让年轻人一阵火大,心底涌起一股戾气。
唇角挑起一个狞笑,暗不可察的,年轻人隐于袖中的食指一弹,一枚细针无声无息刺向岳霖面颊。
这是他苦修许久的青灵针,将一缕灵元附着在印刻着符文的细针上,虽然以他的修为所射出的青灵针杀伤力还稍显不足,但因为以点破面的属性,用来偷袭在同层次的弟子中几乎无往而不利。
只要对方没有防备直直命中,便能轻而易举破开修士体外自发的灵元屏障,达到伤人的目的。
青灵针准确刺中了岳霖的左侧脸颊。
年轻人心中一喜,更加认定了岳霖不过就是个草包而已。
“我叫你狂妄,先让你痛上一痛才知道到底该如何跟我说话。”
叮………
在青灵针刺中的部位,岳霖脸上浮现出不足指甲盖大小的一片青黑,隐约可见鳞片的纹路。
年轻人的眼睛一缩,他预想中的捂脸痛呼并没有出现,仔细看去,青灵针似乎连那家伙的油皮都没有蹭破一点!
“不可能,青灵针并未受到灵元屏障的阻碍,如果是直接刺中身体,别说练气璇玑修士,就算是凝丹首座长老,也不会毫发无损,这绝对不可能!”
岳霖两根手指间夹着那根牛毛细针,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片刻,轻轻一抖,便将它插进地面的砖缝里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岳霖一边笑容满面地说着,一边朝着年轻人走来。
年轻人脸色难看至极,嗖地从袖中取出两张符箓,二话不说就向岳霖拍去。
符箓在半空中无风自燃,生出一道墨绿色的屏障,将岳霖牢牢包裹在里面。
岳霖的身体碰上了墨绿屏障,然而他只是脚步微微一顿,便毫不讲理地将其撞破,站到了年轻人的面前。
咔嚓。
年轻人没有任何反抗地就被岳霖掐住脖子,高高举了起来。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灵元屏障在岳霖那里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随着岳霖不断加大力气,年轻人脸色涨的通红,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咯咯声音。
他拼命低头,看到了岳霖的眼睛,那里面除了冰冷漠然外不含任何其他情绪,仿佛掐住的不是一个人的脖子,而只是一块没有生命的草木山石。
年轻人终于崩溃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感觉岳霖绝对会就这么一点点将他活生生掐死。
他用掉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胸中一口气吐出来,颤抖着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宗主峰的弟子。”
岳霖又一次笑了起来,笑容亲切温和,手上再次缓缓发力,将年轻人的脖子几乎都捏变了形。
“饶,饶命。”
这一刻,岳霖温和的笑容在年轻人眼中就是最恐怖的东西,他涕泪齐流,只是呜呜囔囔说不出话来。
倏然间,岳霖松开了掐住脖子的手,丢死狗一般将年轻人甩到地上,脚尖踢着他的脖子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拼命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听到岳霖的话差点儿哭了出来,嘟囔着道:“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了?”
咔嚓。
他一句话还没落音,便又被岳霖卡住脖子拎了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
无法呼吸的痛苦再一次降临,年轻人手脚冰凉,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元屏障在岳霖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现在也不想知道这个原因,他拼命回忆,岳霖到底问了他什么问题。
最终灵光一闪下,年轻人带着哭腔喊道:“我叫颛溪,是宗主峰上弟子。”
啪嗒。
岳霖一松手,任由年轻人瘫坐下去,微笑着点头:“你看,有问有答多好,这样子才是愉快的聊天对不对?”
人都快死了还愉快个屁………颛溪心中愤愤不平,但脸上却极其配合地露出赞同的笑容:“是啊是啊。”
“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岳霖在厅内主座上坐下,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半闭着眼睛状似漫不经心问道。
颛溪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脖子道:“宗主峰手令。”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等待着岳霖的行礼。
但岳霖根本就没有进入青木门修行,严格说起来甚至算不得是青木门的修士,因此完全不知道在接到宗主手令时需要行礼这个规矩。
做出侧耳倾听姿态的岳霖见颛溪突然间就没了下文,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