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要说话,就见一个年迈的妇人一路小跑的来到面前。
妇人身上披着棉袍子一支袖子还没有穿上,像是已经入睡了,又临时起来的。
妇人身量丰腴瞧着年纪有四十左右的样子。
她一路跑的有些气喘,来到面前看了看齐安歌又看了看她,随即笑道:“小世子来了!快!里面请!”
“苏妈妈人我就带来了,您带着世子早点歇息吧。齐泰就先走了!”
“去吧!”苏妈妈一挥手。
院子很阔,里面是一排的房舍,灯光之下依旧可以看出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好在到处收拾的干净整洁。
“小世子,冻坏了吧!”苏妈妈边引着路边说道:“听说你要来这儿,老奴是既开心又难过的......”苏妈妈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你肯定是不记得老奴了!老奴是伺候你娘的大丫鬟,你娘过世后,老奴就一直守在这儿。你就是在这儿出生的......”
“我不是在京城吗?”齐安歌疑惑道:“我奶奶好像说过的。”
“噢......”苏妈妈抬手掀起了厚厚的门帘:“那老太君一定是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快进来!你们也是累了吧,要不先歇下,有什么话,老奴明日再和小世子说。”
“有热水吗?”齐安歌看了看厅堂,里面的陈设还算整洁。
“有!”苏妈妈笑道:“这里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子,你娘最爱干净了,每日必定沐浴。侯爷就在西厢房做了个浴池,引入了穹隆峰下的活水,长年适温。”
“我们在穹隆峰下?穹隆峰下有泉水?”她一时僵住了。难道她和齐安歌跳崖的地方,下面就是泉水?那她应该没有死才对,怎么会又重活了?还借着周彩云的身子重活了?
“不在!”苏妈妈笑着领着他们穿过厅堂朝着西边走去:“我们离穹隆峰还远着呢。穹隆峰常年积雪,周边可是住不了人的。这水是地下水,据说是通往穹隆峰下的。当年侯爷也是因为这活水才建了这处院子。”
大厅和西厢房之间连着一条细长的通廊,通廊两侧的墙壁上都贴着山水画。
“这两边的画都是你娘亲手所画。”苏妈妈边走边道:“自从知道小世子要过来,老奴就每晚等到亥时才入睡,不想既今晚才睡下,小世子就来了,早知道老奴就该等到子时才对......”
“苏妈妈!”她打断了苏妈妈的话:“这里就您一个人住吗?”
苏妈妈又看了看她才笑道:“之前人倒是挺多的,后来小丫头们都陆续成家了,也就是十年前,也就剩我一个人了。”
“您是说,您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十年了?”她不由又看了看苏妈妈。
方才外面看的不清楚,通廊里灯火较明,她才看清楚苏妈妈的样貌。虽说丰腴了些,但是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您如何就没有成亲呢?”
苏妈妈神色暗了暗随即笑道:“老奴早年就发誓一生侍奉姑娘,如今姑娘不在了,她的灵位还在,老奴怎么忍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呢。”
“苏妈妈!”齐安歌听出苏妈妈的悲音,连忙道:“待会我沐浴之后,带我去给我娘亲的灵位磕个头吧!还有,我一点都不累!您给我讲讲我娘亲的事。”
“好!”苏妈妈擦了擦眼泪:“小世子如此孝顺,也不枉你娘拼死生下了你。”
西厢房只比正厅小了些许,才一进来就觉得有温暖的气流。
房内用屏风隔成了若干的空间。
“小世子!”苏妈妈笑了笑:“替换的衣衫侯爷已经命人送过来了,只是没有预备这位姑娘的......”
“那让她先穿我的,等空了,我再去给她置办。”
“小世子你误会了。”苏妈妈笑道:“老奴想说,你娘亲之前还剩了不少没有上身的衣裙,若是这个姑娘不嫌弃老奴就拿来给她穿了。”
“不嫌弃!”齐安歌连忙道:“她求之不得呢!”
“那你先洗!”她看了看几乎透明的屏风道:“我随苏妈妈去取衣裙。”
齐安歌也是看了看四周随即点了点头:“好!”
随着苏妈妈出了西厢房,经过通廊的时候,两人均是沉默。
直到到了大厅,苏妈妈才笑道:“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我叫叶仙仙!”她微微笑道。
“你叫仙仙?”苏妈妈的笑脸顿时消失了:“你怎么能叫仙仙?”
“怎么了?”她微微一愣。
“噢!”苏妈妈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姑娘有所不知,小世子的娘亲,乳名就唤做仙仙。”
“噢!”她本想说这是齐安歌给取的名字,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就打住了话。
瞧出她的不自然,苏妈妈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重名重姓的大有人在。只是若是见到侯爷姑娘还是不要称仙仙了。那是侯爷当年称呼小世子娘亲的。”
“噢!”她点了点头,回头一定问问齐安歌,怎么给她取这个名字。
“随我来吧!”苏妈妈又推开了东边的门帘。
又是一个狭长的通廊,通廊的墙壁上画着各式各样的仕女图,或坐或卧,或行或跑,看了多了,她才发现画上的女子有着同样一张面孔。很美,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之感。
苏妈妈领着她默默的走了许久,才推了一扇雕花木门。
房间里是黑的,苏妈妈上去点亮了灯火。
灯火明亮之后,她才发现房间里挂满了各色衣服,一排排的,从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