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道:“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刘大进好奇地追问道。
我忍住满心的愤慨,冷笑道:“我看见了暗无天日、举世混浊,看见了礼崩乐坏、道德沦丧,看见了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看见了天道泯灭、人鬼沆瀣。”
刘大进一脸蒙圈,嘀咕道:“喂喂,你的脸色可不怎么样啊,你看见什么不知道,不过我看你这样下去,早晚得进精神病医院。”
我瞥了一眼刘大进,哼声道:“你以为我要疯?那我再说一件让你觉得我疯了的事,我要在一个月里,将常氏集团这座大厦推倒。”
“常氏集团?就是云城财税大户的常氏?”刘大进一脸的讪笑道:“兄弟,你是医生,要懂得不可讳疾忌医啊,你这种情况,早治疗早康复,从神经病道精神病可是一念之间……”
“滚蛋,老子可没和你说笑!”我摆摆手道:“成了,我要你做的事你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我上了车,便要走,刘大进却抱着白海螺挤了上来道:“你别轰我走啊,有道是,江湖儿女,义气情肠,我不是说了嘛,你送我白海螺,我给你当保镖嘛!当然了,嘿嘿,我也有私心,你还得给我点拨点拨,这气脉运行和气力的关系……”
我带着刘大进直接开车去了西山牛奋的别院,门外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门口却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驼伯,另一个人也眼熟,仔细一想,正是上次在凤凰山农家院给我们介绍山里情况的那个叫凿子的人,甭说,木头一定也在这!
“卜少爷,今儿怎么有空?”驼伯高兴地迎了上来,说着话看了一眼刘大进道:“这位是……”
我笑道:“你就当他是我的司机就成了,你家少爷呢?”
驼伯低声道:“木爷带来了重要消息,正和我家少爷商议,你尽管进去,我在门口守着!”
自从被常家盯上以后,牛奋这小子是越来越谨慎了。
刘大进虽然有时候像个莽汉,但是也不是一点不知道世事,一见驼伯和凿子都在门口等着,便朝我道:“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我点点头,进了宅子,牛奋和木头聊得正欢,一见我来,双双站起来道:“有件事,你可能感兴趣。”
我摇头道:“先不说什么事,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要和狗日的常大江摊牌。两位,怎么着?帮帮场子?”
这一次我是真的下了决心,不和常家玩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过去,我总是以为,天道昭昭,善恶有偿,虽然老天爷不一定时时开眼、事事公正,但是坏人总有坏人遭到报应的一天。可我现在明白了,连阴差都可以和阳间人勾结,随意杀戮无辜,这世道还有什么盼头?我是鬼医,是馗手下的冥职人员不假,可江洋显然也具备冥职身份,他和那阴差之间配合默契,杀人如草芥。如果没有阴司的帮助,江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小姝这么一个不出名的小姑娘。包括后来他为常大江续命的这些无辜死难者,毫无疑问,这些人的死都和冥府脱不了关系。
一听我这话,牛奋啪的一声猛拍桌子道:“呀呀呸的,就等你这句话呢!眼下就有个机会,旧城区改造,虽然是个小区域,但是也是数百亿的项目,此次招标,我想和他过过招。”
木头也凝重地看着我,显然,他也是动心的。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机会?”我朝两人摇摇头道:“纵然品尚楼、木帮和绺客帮会合力一处,你觉得在咱们能啃得动这块肉骨头?向来云城都是常李的天下,这块肉众目睽睽,就是为了云城一哥的名号,他也必吃无疑。”
牛奋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数百亿的项目就拱手让给他?”
我朝两人道:“我刚才说的清楚,这次和常大江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这种分一杯羹的事不会要了他的老命,也搞不倒常家这个大财团,倒是会把你我推到风口浪尖。要做,咱们就做一个大的,不仅仅搞倒常家,也要让李家元气大伤。”
木头点点头,问道:“卜爷莫非已经有了计划?”
我一笑道:“再大的企业,垮台的原因千千万,但是最重要的只有三种原因,其一便是资金链突然绷断,导致资本凝固;其二便是违反了法律法规,和国家成了对立面;第三种就是内部财务出现问题,报表造假、财税黑幕。当然,此时在适当还要有些突发事件,涉黑、涉腐、涉命,那垮台就是迟早的事。”
牛奋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是想以这次旧城改造为文章,先搞垮他的资金链?”
“没错!”我大声道:“常氏虽然有钱,可是账面的流动资金也毕竟有限。老城改造,他自以为志在必得,可这时候咱们三方偏偏以一个外地资本的身份进入竞标和他争。政府自然乐意招标价炒到最高,不会设限,然后咱们以一个超高价败北。常氏虽然得到了这块肥肉,但是,自己账面资本也要进入吸入进去。”
“这个我可以办,木帮在姑苏城就有注册的建筑公司,咱们可以打着这个旗号入场,可是下来呢?虽然没了活动资金,但是以常氏的影响力,云城这么多银行,都巴不得给他贷款呢!”木头忙说道。
牛奋抢白道:“我明白了,一旦常大江将项目拿下,咱们就该舆论造势,将这么多年常氏的企业丑闻纷纷爆出来!”
“没错,不过一般的丑闻还不足以动摇银行对常氏的信心,只有重大财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