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双脚踏在近前的一处树梢之上,手中一枚青绿色的玉瓶已经打开了瓶口。
那领头之人身着西夏服饰,面貌粗狂,正是西夏一品堂的领导者,西夏征东大将军赫连铁树。
赫连铁树武功寻常之极,但在西夏国内却地位颇高,因此才被封为一品堂之,负责替西夏网罗天下武林高手。
“哪里来得野小子,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赫连铁树见林枫站在树梢上,面露嘲讽讥笑之意,不由心生愤怒,“你可知吾乃何人?胆敢挑衅本将,简直是不知死活!”
林枫观他武功平平,心思言语也不甚缜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西夏一品堂领,赫连铁树?武功不咋地,口舌倒是伶俐的紧!”
“来人,给本将把这小子拿下!生死勿论!”
赫连铁树身为西夏大将,何曾受过旁人这般嘲讽,听得林枫所言,不由大怒不已。
他身旁一位武者当即就越众而出,对着赫连铁树躬身一礼,抬头望向林枫,大喝一声,叫骂道:“黄口小儿,也敢辱骂赫连将军,当真是不知死活,待吾来取你狗命!”
林枫虽然被骂,却未动怒,脸上反而露出好笑的神色,看傻子一般地看向那武者。
“哦?想取本座性命?那你等倒是运功试试啊!”
“哼,故弄玄虚!”
那武者闻言冷哼一声,话音未落,便脸上面色大变,随后涕泗横流。
不仅是他,丐帮和西夏一品堂众人尽皆如此。
“乖孙们,你家爷爷我又没死,何至于哭得如此悲伤!”
林枫见状,指着西夏一品堂众人大笑出声。
“不好,我们竟也中了悲酥清风的毒了!”
有人反应过来,立刻惊呼道。
所谓悲酥清风,乃是一种毒气——中毒后涕泗横流,泪如雨下,称之为“悲”;全身动弹不得,内力也无法将之逼出,称之为“酥”;其毒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赫连铁树一听那人话语,也便反应了过来,目露难以置信之色,狐疑道:“本将不是早已分了解药,何至于咱们自己人也会中毒?难不成是朝廷给的解药出了差错不成?”
“真是一网大鱼啊!西夏一品堂,啧啧,也够本座饱餐一顿了!”
林枫望向西夏一品堂众高手的神情,就像是在望着一桌美餐,着实令人生怖。
丐帮传功、执法以及四大长老功力固然深厚一些,但此刻却也已经支持不住,面上眼泪不住流淌,模样甚是滑稽,再不复先前义正言辞,老成持重的模样。
徐长老虽非以上各大长老任何一位,但却在丐帮中威望甚高,此刻仍是他微微向着林枫点了点头——他此刻也已经毫无动弹之力,连抱拳拱手的简单动作也难以做到——面露试探之色道:“阁下此番相救,吾等丐帮众人,必铭记在心!”
“仅仅一句‘铭记在心’也便罢了?”林枫闻言面露嘲讽之色,“本座曾以为丐帮乃是英雄辈出、豪杰便地的天下第一帮,但今日一见,不过一群短视自私、忘恩负义之徒罢了!”
“阁下要杀便杀,何必如此以言语羞辱我丐帮!我丐帮上下,自前任汪帮主始,至如今诸位长老及一众帮中兄弟,哪一位不是曾为了大宋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子!何曾有人是忘恩负义之徒?”
向来少言寡语的陈长老被林枫的话一激,立时便忍受不住,大声斥问。
“哼,为大宋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子?这一点本座倒也承认。不过,说你们忘恩负义,难不成还冤枉了你们不成?”
林枫转头望向陈长老,面上尽是不屑之色。
陈长老闻言顿时就怒火中烧,当时脸色就涨得通红起来:“你个黄口小儿,果然是信口雌黄,颠倒是非!我帮中兄弟哪一位忘恩负义了,倒是给老夫讲个清楚明白!”
林枫一甩袍袖,眼中精芒如同利箭:“乔峰乔大侠何等英雄,实乃盖世豪杰,更为你等丐帮立下汗马功劳,可曾有半点对不起你等的地方?可你等却是如何回报他的?居然联合叛乱,迫其退位!天下难道还有比这更忘恩负义之举动吗?”
陈长老一时无言,讷讷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固然脾气孤僻火爆,但为人却实在正值。
乔峰确实对丐帮有功,为人又毫无架子,他虽然与之性格不甚相合,但此刻林枫所言句句属实,内心坚守的正直原则,也让他一时间无从反驳。
一直沉默不语的全冠清见状,突然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那乔峰乃是契丹狗贼,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未废其武功,只是将其逐出帮派,已经是仁至义尽!”
“不错,异族狗贼,残暴不仁,吾等此番所为,已经是顾及情面了!”
他此言一出,当即就有了几个应和之人。至于其他丐帮中人,听到这话后也是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哈哈哈!可笑,可笑!”林枫听罢不由仰天大笑,“这就是本座说你们短视的原因!”
“君不见前朝大唐太宗皇帝,威震世界,蒙古、吐蕃、高句丽等各族共尊之,称其为‘天可汗’,那是何等威荣?”
林枫目光锐利,横扫当场,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却有几分道理,但也不可一言蔽之!常言道‘英雄不问出身’,乔峰虽为契丹之后,却也知报答丐帮前任汪帮主教养之恩,勤勤恳恳展丐帮多年。你们这群自称汉族正统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