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罗洁把女性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谈到一些弱小国家的难民时,精英的泪珠噗嗤噗嗤的往下掉,看得出是真心关注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可怜人。
王天宇并没有被安妮罗洁的倾诉和哭泣迷失理智,制止了安妮罗洁的哭诉,疑问道:“圣女殿下,你的话不严不实,你的圣女宫就能装下一两个孤儿院的孩子吧,甚至如果你再动员一下你的支持者,应该能够救助不少孤儿,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
“远远不够!”
安妮罗洁沉声道:“纵然我如您所说,把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带到圣女宫,但是也只能带一部分,只有教众的孩子被允许带入诺亚方舟,神圣教廷是不允许其他人的孩子登上诺亚方舟的。”安妮罗洁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毕竟你是圣光教廷的圣女,这样有什么问题吗?”王天宇没反应过来,王天宇认为虔诚的信仰者应该不会把视线投射到无信者和异教徒身上。
“如果说我想救的是叙利亚的孩子呢?如果我想救的是巴基斯坦的孩子呢?您认为在教义的冲突下他们会允许这些孩子到诺亚方舟上吗?”
王天宇无语,就像百分之九十九的华夏人都不会允许倭国人到自己的太空船上一样,神圣教廷不愿意救助异教徒的子女在正常不过,话说回来,这又关你啥事?
“圣女殿下,你是圣光教的圣女,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这些不是你的责任吧。”王天宇淡淡道:“这个世界以前没有救世主,现在、未来也不会有救世主!这是现实!”
安妮罗洁被王天宇的话噎了一下,贝齿轻咬红唇,心中做了决定,毅然道:“我不是救世主,也不可能是救世主,我只是一个在修道院长大的孤儿,所以我能够切身感受到那些可怜人的痛楚。”
安妮罗洁如同陷入了会议一般,轻声道:“我从出生到十三岁被举荐进入神圣教廷祖庭之前,一直在一所孤儿院生活,照顾我的人里不仅有白人、也有黑人,我所接触到的人里,不仅有信仰圣光的虔诚修女,也有看似猥琐却愿意把仅有的面包分给我一半的小偷。有些地方、有些时候,身份、地位、国家、信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性、是关爱,是一个人类看到自己同类死亡兔死狐悲的忧伤眼神。”
安妮罗洁此时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女的羞涩,随着深情叙述,整个人缓缓漂浮在空中,如同女神一般神圣,继续道:“只要我们生而为人,就该为自己的同胞多做点什么,就像两条困在泥淖里的鱼,还知道相濡以沫,我们人类难道就不能为自己可怜的同胞多做一点吗?”
安妮罗洁纯洁神圣的目光落在王天宇身上,仿佛在拷问王天宇的心灵,王天宇却不为所动。
“别说的那么伟大,动听的话我听多了,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平常人,只要付出我就想看到实际的回报!”王天宇拧巴的性格开始发作,纵然王天宇一路上救过不少人,帮过不少人,王天宇从未放在心上,王天宇认为自己帮助别人一定有各种目的,比如救了一堆带着孩子的小寡妇是贪图人家的美色,救了一堆小朋友是单纯的想给思思找些伴,救了一堆幸存者是为了让自己感动不再孤单。
但事实上,真相如何,只有王天宇心里清楚,现在,王天宇有些排斥滥好人的称呼,也讨厌别人把被救助当做本分的表现。
王天宇质问安妮罗洁:“圣女殿下,我可没有你那么伟大,如果想要我帮助你,你想要救助的人你需要付出代价,而代价则是你背弃圣光教廷成为我的女奴,你真的愿意?也能做到?”
王天宇审视的看着安妮罗洁,王天宇佩服安妮罗洁的情怀,但是认为安妮罗洁的想法有问题,她在慷他人之慨。王天宇必须让她明白,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慈善也是一样,甚至也许这样还能撕下对方伪善的面纱。
“我可以成为您的女奴,但是我不会背弃圣光的信仰!”
安妮罗洁说的很肯定,美丽的面庞上洋溢着神圣的微笑,柔声但是坚定的道:“圣光赋予了我净化心灵的力量,不会在意我是一个圣女还是一个女奴,想必大领主也不会强迫我放弃自己的信仰吧!”
“其实,你不仅想要救助孤儿吧?你还想救助一些被筛选下来的人对吧!”王天宇看着安妮罗洁的眼睛道:“你想要救助的人里恐怕还包括了被几个国家唾弃的对象:妓——女、强盗、小偷、甚至杀人犯、食人者!”
安妮罗洁陷入沉默,默认了王天宇的说法。就在王天宇想要开口拒绝安妮罗洁的时候,安妮罗洁贝齿轻咬红唇,仿佛做了巨大的决定,将心头的隐秘揭开,轻声而又坚定的道:
“或许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伪善者,妄图对一些看似社会的垃圾伸出援手。但是我要告诉您,在死亡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罪孽是不可宽恕的。或许在您的眼里,妓——女是肮脏、下贱的代名词,但是在我眼里,她却是我的母亲。”
安妮罗杰不禁想起,当自己被选中成为圣女候选人时,在巡游的路上遇到的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那个女子眼中对自己满满的全是母爱。
安妮罗洁开口道:
“神跟自己的教廷开了一个玩笑,他们标榜的贞洁无暇的圣女,其实只是一个妓女的女儿,妓女为了能够让女儿不被自己的职业和坏名声影响拖累,将刚刚出生的女儿遗弃到了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