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尘笑嘻嘻的接过账本,装作没看到王嬷嬷的笑。她喜欢钱财也不是什么秘密,要说她也不算财迷,但有钱谁怕多呀?

更何况,这些都是她的,她喜欢那是天经地义。

她手上的财产有东郊良田八百亩,其中水田五百亩、旱田三百亩,几乎是紧挨着的,那里还有个三进的庄子。

此外,西大街有个二进的宅院,西郊有个温泉庄子,还有两家店——天宝阁和天丝阁。

事实上她娘的嫁妆里原有五家店面,如今有两个店面落到李姗手里,其余的三个店被她卖了,卖了之后又买了两个,便是如今的天宝阁和天丝阁。

天宝阁是高档珠宝店,天丝阁是极品绸缎店,她的主要收入便来源于这两个店。

这两个店如今在望都已是赫赫有名,原本她并不想在天子脚下开店,麻烦多。

不过景飒聆那厮主动庇护,她便以几乎所有的极品龙涎缎为筹应下他的庇护。这也是为何她的店发展如此迅速却没惹麻烦的原因。

四本账册,一本天宝阁的,一本天丝阁的,一本是田里的,一本是庄子上的。

叶非尘并不是会做生意的人,不过前世看的多,出出小点子,给店里画些花样、做些设计还是可以的。

她做的是精品买卖,宁愿价高客少,开张就可管一年是她的追求。

结果还是低估了望都人的消费水平。

两年下来,这两家店的净收入竟有二十三万两!

和这个一比,田庄的收益完全不够看。不过却是给不少穷苦人工作的机会。也算是善事一桩。

“很好。”叶非尘将账务看了一遍,发现没有错误便点头道,“我看这上面记载每月都接了单子,两位万师傅可忙得过来?实在不行就少接点单。”

天宝阁两位雕刻师傅是兄弟,万大全和万小全,手艺精湛,各有所长。

“还有天丝阁也是,我们卖布是主,刺绣是次。不必让绣娘们费太多心。”

叶非尘这样说也不完全是多善良、心疼工人所以要把钱往外推。

主要是不论是雕刻制宝还是刺绣都是极其精细的活,除了精细还需要一定的灵感才能创造出好的作品。累积的工作不仅对他们的身体是一种压迫,更对他们的创造力是一种压迫。

想要他们长期保持最好的状态,多多的休息思考是重要的。

“小姐不用担心,你说的话我早给他们传了。”王嬷嬷对叶非尘如此善良十分感动,“他们也都很感激小姐体贴。每完成一件活计,总会休息几天,就没见他们费过材料。”

说着她将匣子递给叶非尘,“这是银票,小姐可要好生收着。我之前进来,发现屋里有很多生面孔,小姐小心些。”

叶非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清点一下,发现有二十万两,一愣:“怎么都拿出来了,该多放些店里。”

“店里周转够用了。”王嬷嬷略带歉疚的看着她,“小姐拿着我心里安心。不然被人吞去了我往后就真无颜见主子了。”

这说的是落到李姗手里的两个店铺。原本叶非尘想着暗地找机会坑李姗一笔,店子的事就不提了,免得惹王嬷嬷愧疚。

如今她自己提出来了,叶非尘也不再避讳:“嬷嬷不必这么说,年前你说铺子落到夫人手里,我便有点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似乎沉浸在一种难言的伤感之中,略作回忆才开口。

“这就要说到主子生病的时候了。主子身体弱,需要大量的珍贵补品,后期需要的量更是大,千两白银也不过只能顶几天。”

“主子不愿给相爷增添负担,也不愿去玄府求助,便让我将那两间店铺给卖了。不过后来相爷知道这事,便做主将店铺又买了回来,依旧写的主子的名字。”

“只是当时主子病重,后来小姐你又病重,巧哥和妙姐的爹在外生事……我没法做到面面俱到,忘了将地契从相爷那拿过来。”

妙姐是王嬷嬷的小女儿,十三岁。

叶非尘不太清楚巧姐的爹到底生了什么事,但想到在当时那么难的情况下,王嬷嬷一力承担这么多事,也实在是难得。

“后来小姐去了泉州,我守着小姐的财产。之后按着小姐的意思变卖了三家店,做起生意。等一切进入正轨,我想着该去看看那两家店。结果发现……相爷夫人在料理那店里的事。店里的人都认她是店主。我就知道定是相爷把店子给了她。”

‘相爷夫人’几个字对于她而言叫出来都那么的困难。

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叶非尘暗忖,那店铺是叶定荣收回来的,即使一开始的确写的她娘的名字,后面要改成李姗的名字对一个丞相来说也不会是难事。

会不会只是要李姗打理?不会。如果只是打理的话,叶定荣派属下去做更好。一般来说,一个女人是不会出面去打理不属于自己的店铺的。她既然登门料理,想来是将那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了。

即使是叶定荣赎回来的又怎样?那是她的东西!叶非尘眼波微冷,若说叶定荣主动奉上她娘的铺子给李姗,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都是我的疏忽,若当时相爷一赎回那铺子我便去拿地契,也不会让小姐的铺子落入那人之手。”

“嬷嬷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叶非尘笑嘻嘻的捧着匣子道,“嬷嬷这两年可给我赚了不知道多少间铺子呢。”

在她的劝解下王嬷嬷总算不那么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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