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满室无声。
景飒聆只愣了一秒便勾起了那淡紫的薄唇,眼里光芒大盛,看不清的情绪涌动其间,炙热的有如大火在烧。
邪气逼人,那火热的眼神让叶非尘觉得她是只小白兔,而景飒聆是一只大灰狼。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
“我乱说的,你别介……”声音软的像蚊子在哼哼。
却见景飒聆已经托起她没受伤的玉足,大大的手掌几乎可以将她的脚全部包裹住。她不禁怔住了。不为他的动作,为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仿佛她那只脚是天底下最最美好的东西。他那种全心想要守护的心情在那么一刻似乎撞击到了她的心里。
她觉得,他对她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他也对她好,但更多的感觉像长辈对晚辈,可这次回到望都之后,似乎变了,变得她有些抓不住,时而像长辈,时而却像……
“很漂亮呢~”景飒聆托着叶非尘的脚,扬眸看着微呆愣的叶非尘,轻启薄唇,似叹息、似赞扬。那声音很小却让人听得清楚,仿若耳边的喃呢,叫人面红耳赤。
景国女子不裹脚,是天足。不过她还小,那脚也不大,可以被他的手包裹。
他白的无暇的大手握住她白嫩透着粉红的小脚,不重不轻,大拇指在她的脚背轻轻的摩挲,让她觉得有一股暖流一直沿着脚背直传身体的每一处,禁不住打了个颤。
叶非尘忽的觉得不仅是脸,便是身子都热的受不了,一股慌乱袭向心头,脚上用力,想要逃脱那滚烫的禁制。
“放手!”
本该威严的话此刻却软绵无力。
景飒聆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和了然,整个眸子流光溢彩,他垂眼,低头,近乎虔诚的吻上她的脚背。
轰!叶非尘仿若雷击,原本撑着身子的双手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人跌倒在床上。这下子真的是恼羞成怒了,可浑身又没了力气,气的她眼睛都红了。
“景飒聆,你给我滚!”
她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这情景,分明就是景飒聆在撩拨她,还真的撩拨成功了。她心里真的是气大过羞。
当然,此刻她完全忘记了是她自己‘邀请’景飒聆吻她的。
她只是在想,她才多大啊,景飒聆就这样欺负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当然,也许更多的是恼怒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怎么就会有那样羞人的反应。特别是他在吻她脚的那一刻,全身都仿佛不受控制了。她的身体才十二岁,却有那样的反应,让她觉得很羞很气。
她别过脸,看向床里,小嘴紧紧的咬着,大大的眼里已有了湿意。气和羞来的快去的快,过后的却是没来由委屈,还是天大的委屈。
景飒聆轻叹口气,将叶非尘的脚放到床上,不舍的看了眼才盖上被子。真没想到,小丫头的脚竟然这般敏感。
虽然很高兴在无意中知道了小丫头的敏感处,但对小丫头这般生气也有点无措。
“小丫头,”他坐到床头,静静的看着叶非尘的侧脸,小脸红彤彤的,眼角有水光闪现。抬手抚上她的眼角,哀怨不已的道,“为师不过是顺着丫头你的话来做的,为师听你的话做了,这会你又要赶为师走,实在是让为师伤心至极。”
叶非尘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景飒聆手指微顿,感觉到那抹湿意时心里一抽,暗暗的疼。
沉默在屋子里涤荡开来,他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她不给他一个眼神。
“尘尘,为什么哭呢?”景飒聆收回手,指尖摩挲着那点点湿意,直至它完全消失。望着叶非尘丝毫不动的侧脸,眼里暗色迅速沉淀,墨色晕染,瞬间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看不清的阴影。嘴里的话语却是温柔非常,“尘尘以后都不准备理我了吗?你想要……逃离我吗?”
尘尘?这个称呼多久没有从他的嘴里喊出来了。平日里他总会小丫头小丫头的喊,或者喊她非尘,嬉笑怒骂全是那样的称呼。
只有冷静到淡漠,沉默到阴沉的时候——最接近他本质,最接近他情绪边缘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喊她。记忆里只有一次,那次她在学院间比试时赢了个小气的别院学生,后来她差点被暗算。他知道后教训了那人一顿,却是让本就受伤的身子更弱了些。
那一次,她看着他崩开的绷带,身体上挂着的血迹,气的掉头就走。其实本意是给他拿药,但他却理解成她再也不想看到他。那一次,他定住了她的穴道,叫了她‘尘尘’。
也是那一次,她越发的明白其实他并不像她平日里见的那般无害和温柔。
叶非尘心里一惊,浑身就如泡到冰水里,瞬间冷却下来。方才那些纠结的思绪与说不清的情感全部从脑海里走开。
猛地回头,就见着景飒聆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她,眼里墨色尽染,阴冷至极却在那阴冷的背后藏着一片火海,稍不慎就会烧得人尸骨无存。
眉头轻皱,叶非尘拽住他的手,感到手里的经脉在不断的跳动,足矣证明他平静的表面下正压抑着多么激烈的情绪。
“大叔……景飒聆……师傅……”叶非尘有些慌乱的叫着他,想要把仿佛陷入到另一个世界的景飒聆拽回来,手上用劲摇着他的手,“你怎么了呀?不要吓我!”
眼里的墨色渐散,景飒聆看着不安的叶非尘,她的小脸已褪去红色,略白,眼里的红意却是又深了一分,内有惊惶。
“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