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点头应了,一面扶着钮钴禄夫人往一早准备好的厢房而去,一面道:“我方才在后山瞧见了正在开花的老竹,这还是我头一回见到竹子开花呢。那花朵又白又小,额娘可见过没?我原想着给额娘采一些回,但侍女说,这寺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佛性,不可轻易掰扯,我想着是这个道理,便没有采了,我回来同额娘说也是一样的。若是额娘有兴趣,咱们在一块儿去看也行。”
钮钴禄夫人赞赏的看了一眼侍女道:“不错,能适时规劝主子,当赏。”
侍女听了忙又谢了才罢。
这寺里的素斋是一绝,楚楚一行人都吃的十分满足。
等到要离开时,楚楚注意到似乎有不认识的人正在往自己这边窥探,想起方才后山上那个男人,楚楚不由心里一紧,面上却还表现得若无其事一般,和钮钴禄夫人一道上了马车。
因着今儿出来得早,城里还不曾开市,这会儿马车一进城,楚楚便听见了喧闹的人声,不由蠢蠢欲动,想要掀开一个角瞧瞧外头的繁华。
虽说满族女儿没那么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也常常出门跑马,但一般贵族女子是很少会当街做不雅的事情的,即便是逛街,也多是往酒楼去。
钮钴禄夫人见了楚楚这模样,虽然能够理解她对新鲜事物的向往,却还是不满意的皱起了眉头:“楚楚,你是钮钴禄家的小姐,已经到了即将要选秀的年纪,不该做这样失礼的事情了。”
楚楚微红了脸道:“那额娘,我选秀过后还能有机会这么出来玩吗?”
看着楚楚带着些期待的目光,钮钴禄夫人心里一叹道:“额娘不想骗你,这以后能不能再出来,就要看你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了。若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自然可以,若是你能有大造化……”
钮钴禄夫人没再说下去,但楚楚也已经明白她的未尽之语,若是能有大造化,只怕连家人后未必能得见,更罔论如现在这样出门了。就这么一瞬,楚楚觉得这马车的帘子,隔绝的不止是现在她想堂堂正正看京城繁华的心思,也隔绝了她以后的自由。
“罢了,你若是想瞧,咱们去找个酒楼坐坐再回去,说不得还能遇上你阿玛回府呢,”到底是心疼女儿,钮钴禄夫人还是做出了一点让步,允许楚楚可以从酒楼的窗户往底下看。有些酒楼包厢的窗户是特制的,可以影影绰绰的瞧见底下,而底下的人是瞧不清上头人的脸的。
楚楚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多谢额娘疼我。”
“你是我女儿,我不疼你疼谁去,”钮钴禄夫人见楚楚开心了,心里也高兴起来。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见外头一阵惊呼,马车突然加速起来。
“快跑啊,惊马了!”
“夫人、格格!”这是侍女的声音,她原是坐在车辕上的,方才听见她惊呼,似乎是已经摔了下去。
从车帘子掀起的角度看,车夫已经完全拉不住突然发狂的马,楚楚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