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凉想着师门派他来阻止中域之战,如今嚣君死了,廪君尚在,将嚣君的部下赶回北域,那这战事也就结束了。
但若是嚣君门下再来袭击君和,君和出事,东域与北域之间定又要打得不可开交。
所以左右思量一番,祀凉便留了下来,暂时充当君和的守卫。
脚步从殿门移到一旁的窗口,祀凉看着外头飞速后移的云层,不由问君和道,“去哪?”
君和见祀凉没再要离开,便先给自己处理伤口了。
此时听到祀凉的话语,手中动作一顿,道,“回东域。”
“那中域战事?”
“修宁会处理。”
修宁微鱼乃是廪君座下最得力的两名弟子,见君和早已将一切安排好,祀凉便没再开口。
就在祀凉望着外头的云层,神思飞远的时候,身后君和就喊了他一声。
“喂,你过来。”
祀凉站着没动。
君和又道,“我背上的伤口够不着,你帮我上一下药。”
君和说完,就眼尖地感觉到祀凉笔直站着的身子微微僵了僵,不由笑着继续开口,“不就是上个药?我都没介意,你一个男子,怎么那么磨叽。”
说完,君和见祀凉还是站着不动。
微微撇了撇嘴,拿起干净的衣衫,嘀咕道,“算了,不上药也没事,过几天就自己好了…………卧槽,你干嘛!!!”
君和话说一半,抬头就见祀凉突然转了过来,吓得她连忙拿衣服捂住自己的胸前。
祀凉视线触到君和雪白的手臂,连忙侧开脸,面无表情道,“转过去。”
君和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要给自己上药。
弯了弯眉眼,君和继续拿衣服捂着胸前,就转过了身子。
祀凉这才敢再去看君和,见她白皙的后背上有个拳头大的血洞以及其他细碎的血痕,想到方才君和随意地话语,忍不住眸子微微暗了暗。
用术法先将君和背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祀凉便拿着药粉开始认真地给君和上药。
等到祀凉上好药之后,君和不由轻嘶一声,扭了扭身子,抱怨道,“怎么那么痒?”
祀凉视线扫到君和纤细光滑的腰身,连忙转开视线,道,“伤口在愈合。”
君和“噢”了一声,然后迅速地把衣服穿好。
祀凉见君和刚套好雪白的里衣,然后里衣上又沾了些鲜红的血迹,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心。
穿好衣服,君和转身看向祀凉,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怎么样?姐姐身材不错吧?”
祀凉,“.………”
君和见祀凉不说话,也不介意,自顾自道,“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姐姐的,先前唤你祀凉哥哥,可真是亏大了。”
祀凉听着“祀凉哥哥”四个字再次从君和口中说出,此时却是没有先前那般宛若单纯少年的清脆,但是在君和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更让人莫名觉得有些旖旎,不由心间微颤。
君和见自己说完,祀凉面上虽是面无表情,但是眼底却是有些怔愣。
眉梢微挑,君和站起身,一只手搭在祀凉肩膀上,另一只手又忍不住触了触祀凉眼角的泪痣,道,“喂,你喜不喜欢我叫你祀凉哥哥呀?”
君和的手碰上祀凉的眼角的时候,祀凉猛地回过神,伸手推开君和,往后退了一步。
“男女授受不亲。”
君和闻言,面色有些苍白,捂着肩侧又讲了句粗话,道,“那你也不用按我伤口上啊,痛死了。”
祀凉抬眼看去,果然见君和肩膀处晕开了一大片的血色。
神色微凝,祀凉连忙上前将君和的衣领拉开一点,查看她肩膀上的伤口。
等到祀凉将君和肩上的伤重新处理好的时候,余光瞥及君和精致白皙的锁骨,登时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君和见他又要后退,便伸手一把拉住他,“你知不知道,不能随便扒女人的衣服?”
“我没有……”
“嗯?”
祀凉连忙伸手将君和肩侧的衣服拉回去,还贴心地用术法拂去了衣服上的血迹。
君和见祀凉给她拉好衣服,就迅速缩回手,继续绷着脸,忍不住心中好笑。
“喂,你扒了我衣服,又看了我身子,都不打算负责的吗?”
祀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良久才道,“无情剑道已成,不得妄自动情。”
君和闻言,顿时想到天道院的那些破事,脸色瞬间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天道院就是教你成为这样不负责任,无情无义之辈?”
祀凉静默了良久,才慢吞吞道,“肩负天下,大爱无情。”
君和身上汹涌地灵力顿起,将这主殿内的东西顿时化为粉碎。
她沉着脸望着祀凉道,“五帝损二,平衡已失,导致天道不稳。五域将乱,天道院难得天机,我看到时候你们如何肩负天下!”
说完,君和转身就往一处偏殿走去,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门。
祀凉站在空旷的大殿中,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云海,眼底依旧是一片淡漠,但眉宇间含着的怜悯之意却是更重了些。
祀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他一直在大殿内站着,君和也没从偏殿里出来。
直到他隐隐感觉飞行的宫殿似是停了下来。
殿门外传来一阵少年的嬉笑声,让他有些晃然,想起了当初与君和初见时的场面。
殿门缓缓打开,一个精致可爱,瓷白粉嫩的少年窜了进来。
看到殿内的祀凉,他“哎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