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阻止他?”
“嗯。”
听到明和的话语,甄亦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缓缓看向不远处。
“他来了。”
这般轻轻地说了一声,明和便见甄亦绕开她,往玄武族地外围走去。她们先前在讨论青华,明和此时不免想到甄亦话中的“他”是指青华。
她不由连忙上前几步,拉住甄亦,“你先别出去,我们可以合力阻止他。”
但是甄亦却是拿开了明和的手,微微摇了摇头,“不,他现在是来找我的。”
“那你还去?你先前不仅骗了他,还下毒伤了他,他此时想必记恨着你。虽然青华伤了丹田经脉,但是看他先前与明卿的交手,绝对还有另外的厉害手段。你此时若是出去,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甄亦自然知道明和是在担忧自己,但是她却还是想去见见青华。
所以她转头朝明和笑了笑,什么都没再多说,身影就消失在明和眼前。
明和看着甄亦先前视线看向的地方,忍不住拧了拧眉。但是她并没有马上追着甄亦过去,而是折身返回了屋内,喊上了傅玉与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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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族地外,青华看着那道熟悉的淡黄色身影缓缓朝自己靠近,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些。
“我知道你会来。”
甄亦上前,看到青华淡笑温言的样子,也不由笑了一下。
甄亦这一笑,倒是让青华有些晃然了。因为这样的甄亦,太让他熟悉了。若不是眼前之人的样貌性别不同,他都以为这世间出了第二个自己。
她那漆黑的眸中,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慈怜之意。相比之前,甄亦眼中的慈怜之意深处似乎更多了些看透万物世事的漠然。
嘴角的笑意,让人感觉舒心温适,也让人看不透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青华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一步步朝她靠近而去。
甄亦此时似乎也不排斥青华的靠近了,她任由青华朝她缓缓靠近。看着青华那双与自己相似至极的眸子,任由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眼角。
“其实没有琉璃眸,你也一样好看。”
良久,甄亦感受着青华停在自己眼角的手,听他这般轻语喃喃道。
甄亦脸上的笑容不由更深了些,她伸手拿下青华的手,缓声道,“那还要多谢君上,只是又可惜了无辜之人失了眸子。”
甄亦自己的琉璃眸瞎了,是青华帮她换了新眸子,才得以好转。
虽然青华并没有告知她现在的这副眸子是哪里来的,甄亦也是知道定然是别人的。
如今的世人,在青华眼中,都不过蝼蚁罢了。只要他乐意,挥手间收了那些人的性命,也不过寻常之事,更何况是拿人一双眸子。
果然,甄亦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听青华道,“有什么可惜的,不过一双眸子罢了,再说......”
但是青华的话说了一半,却是又突然停下,一贯慈怜的眸子中涌现丝丝回忆之色。
甄亦见他突然在自己面前发起呆来,漆黑的眸子不由越发得幽深起来。
突然,尖刃扎入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青华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伤口。鲜红的鲜血染湿了衣襟,握着利刃的纤手在殷红鲜血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得苍白。
“你真那么想杀了我吗?”
青华站在原地没动,任由甄亦将手中的利刃往他的胸前更推进了一些。
“即便我告诉你,我能让他回来。”
听到青华的下一句话,甄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便是先前有些虚假的微笑也再也维持不住。
青华见了,脸色也终于变化了些。因为他发现,如今也只有那个人的事情能触动她心中真正的情绪了。
“你真讨厌你这满口谎言的样子。先前你也是说你有办法,但是你牺牲了神尧殿的所有弟子,但还是没有成功。”
青华闻言,见甄亦居然知晓自己灭门神尧殿的原因,眼底不由闪过丝丝讶色。
“一次失败,不会代表永远失败。难道你要放弃这让他回来的唯一可能?”
青华温和的声音仿佛带了丝丝蛊惑之意,让甄亦握在利刃上的手有丝丝僵硬。
最后,她还是拔出了青华胸口的利刃,青华的鲜血沾满了她的手。
不过并不是甄亦信了青华的说辞。
“即便我如今没了琉璃眸核实你所说之言,但我见过明卿了。连他都没法做到的事情,你让我如何信你?”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所以,她只能杀了他,也必须要杀了他。
青华感受着体内顺着利刃涌进来的不知名毒素,不由淡笑了下,“你能猜出明卿的身份,倒是我小看琉璃眸了。既然你已经从明卿口中得了答案,可是已经死心?”
“我是否死心,又与你何干?”
甄亦缓缓地擦干利刃上的鲜血,脸上再度扬起那柔和温适的笑容。
“也对,不管你是否死心,都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
青华看着甄亦现在的这般模样,脸上的那抹笑容,莫名让人感觉到有几分森冷诡谲。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觉得如今浅笑伤他的甄亦,莫名地吸引人。
因为,她越来越像他了。
而甄亦听到青华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却是轻嗤了一声。
将手里的利刃收回,甄亦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去。
“先管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