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时至清晨不到六点,赵烺等人相继起床。
随意吃了些早饭,简单的收拾了下行礼,赵烺等人便向门外走去。
寻思一番,赵烺身在广州这些时日多亏了钟荣光先生照拂,而其他跟自己三叔等人关系极好,说起来也是自己长辈,临别还是需要去专门辞行一番。
行至安雅报馆,甫一来到主编办公室,刚好看到正在打电话的钟荣光先生。
钟荣光此时也看见了赵烺,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接电话。
赵烺心中奇怪,寻思着这电话莫非跟自己有关系?
接过电话一听,正是三叔的赵霈的声音。
心中恍然不由得有些担忧,赵烺连忙喊了声“三叔。”
“烺儿……”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赵霈语重心长的说道:“广州那边的事情办完了吧,就赶紧回来吧。”
“还没呢,有点事情需要去佛山一趟。”
“佛山?!”
听到这两个字,电话那头的赵霈声音猛地就拔高了起来,怒道:“不行,佛山那地方武风盛行,你要是惹上什么麻烦伤到了身子那怎么好。办?
三叔给你说,你赶紧回来,广州那边就当是旅游得了。”
“三叔,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事情不办完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你……”
赵霈话语连顿,而后才气急的说道:“你娘也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听话,你为你娘想想,你赶紧回京城!”
“……”
赵烺听到三叔说的这句话,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将自己的翻涌的心绪压下,沉声回道:“娘都病逝了十几年了,三叔你还提这个作甚。
我想如果娘亲还在的话,她希望看到的我是一个顶天立地可以为赵家打下一片天的男子汉,而不是遇见难事就只会往后躲,只能在长辈的余荫庇护下才能生存的懦夫!”
“……”
赵霈那边一阵沉默,而后只听一声叹息道:“烺儿,你真的长大了。行啊,这才是我赵家的儿郎。那就这样,你去佛山一定得注意自己安全,碰见什么事情不要逞能。
要知道男子汉的定义可不是一味的逞勇斗狠,当要知进退才能成大事。”
“三叔教诲,烺儿谨记。”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一切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话说完之后,赵霈那头便挂了电话。
赵烺放下电话,缓了缓神,走到刚才为了避嫌行至办公室门外的钟荣光面前,对其鞠躬示意道:“赵烺身在广州这些时日,多亏了钟叔照拂,此去佛山不知何日能归。望终叔保重身子,烺儿他日再来广州之日,定报钟叔大恩。”
“你这孩子哪用这么多礼。”
钟荣光将赵烺身子扶起,颇为感怀的说道:“烺侄儿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此前于京城惊陷牢狱之灾,多亏了赵家周旋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所以侄儿大不必如此,安心去那佛山就是。等你佛山功成再回广州,我摆下美酒佳肴为你接风。”
“谢钟叔吉言,那赵烺去了。”
广州最早去佛山的一班火车是七点十五分,时间紧促不宜耽搁太久,赵烺辞行之后,便带着李广跟秀秀离开,乘着黄包车去了广州火车站。
……
半日之后,天未过午,赵烺三人已到达了佛山火车站,而后依着钟荣光所给的地图找到了距离寒山村最近的集市。
只是就在赵烺等人刚来这集市,还未等继续前进,天上乌云翻滚,突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未来得及躲避的让他们全身淋透。
“这……”
大雨来的突然,此前明明还晴空万里的,可是一来到这个地方就大雨倾盆给浇了个落汤鸡也是极为无奈。
好不容易跑到边上的屋檐避雨,赵烺看着手心那被雨水淋作得一团糟的地图一阵无语。钟先生标记的地方漶漫一片。
“赵烺哥哥,怎么了?”
秀秀将发梢上的水渍拧干,好奇的看着苦着脸的赵烺。
李广也将身子凑了过来。
“唉,你们自己看吧。”
赵烺抖了抖手上那还在滴着雨水字迹模糊不堪的地图,无奈的叹了口气。
“呃,赵烺哥哥,地图上的字迹跟路线都淋花了,该怎么办呀!”
“算了,只有让当地人带路了。”
赵烺苦笑着回道,而后等了片刻,眼见着雨势小了些,就向着附近人家开始打听起寒山村的位置。
只是让他们无奈的是,这周围不论是喝茶的躲雨的,还是本地的住户,每每听及赵烺等人问道关于寒山村的事情,脸色立马变的惊恐不已,远远的躲开了赵烺等人。
赵烺心中纳闷,但事关前去寒山村之事,因此还是在这附近多走了一会儿,将这集市上的人群都打听了个遍。
只是让赵烺他们郁闷的是,又忙活了一个小时,基本将集市里的人都拜访遍了,关于那寒山村的消息,却还是一点都没有打听到一丝一毫。
三人无奈,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相视苦笑一声,打算先将去找个店住,换身干净衣服吃点东西再说。
就在此时,却见着集市边上的一条山道上,有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扛着一只半大的山猪走了下来。
“这人好力气!”
赵烺暗地赞了一声,行至那人面前说道:“壮士留步。”
“公子有事?”
“敢问壮士可知那寒石山村所在?”
“寒石村……”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