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状况,赵烺也当真不好说什么。
他拂去身上灰尘,走动了几步,感觉身上痛苦全失,隐隐多了些力气,不由得对那黑色膏体更是好奇。
行至井边,将脸庞整个埋在边上的木盆水里面,清冽的井水刺激的赵烺浑身一个机灵,意识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洗漱一番,那女孩已将两碗米粥跟一些馒头小菜端上了院中的饭桌上。
赵烺此时也当真饿了,没有客气端起桌上瓷碗便大口吃了起来。
白合眉角轻抬,暗自展颜一笑,道:“吃的这么着急,就不怕我下毒害你?”
“姑娘是我的恩人,断没有害我的道理。再者姑娘若是真的想害我,那我早就没命了!”
赵烺将碗中稀饭喝完,又去厨房盛了一碗坐下吃了起来。
白合闻言心情似是不错,认真的打量了赵烺几眼,道:“这地方叫安乐村,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待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带你出去。”
“安乐村……”
赵烺暗自嘀咕着这村名半天,并没有存自己有限的记忆里找到一丝有用的讯息,只能作罢,继续跟眼前的早餐做斗争。
饭至最后,女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此前与河边救你没有多久,便见有几个黑衣人沿河找寻,他们是不是跟你有什么瓜葛?”
赵烺吃饭的动作为之一顿,苦笑着回道:“不瞒白合姑娘,我就是被那些黑衣人追杀,才跟同伴失散,于河中昏迷的。”
“那些黑衣人是何方来历你可知晓?”
“白莲教!”
“白莲教?”
白合听到这三个字,眼中一顿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恨意一闪而过,恰好被赵烺捕捉眼底。
赵烺心里暗自寻思,或许这女子跟白莲教还有什么瓜葛。
本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原则,赵烺试探着问道:“白合姑娘,那白莲教是不是跟你也有仇怨?”
白合眉目一抬,冷声回道:“哪有那么多话,吃你的饭!”
“……”
赵烺一阵无语,没有想到这姑娘刚才还挺好相处的,却转眼间就变了脸色。
心里无奈但也没有办法,这女子再怎么说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她的话那肯定是得听着先。
过了好半响,早饭食完,赵烺忙活着收拾碗筷,只是那粗手粗脚的样子看的白合一阵好气。
她嗔怒的将赵烺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自己忙活着收拾了起来。
赵烺见状只得退到院子里活动着身子,热身一番后准备习练形意拳,希望能尽早的将身子恢复过来。
只是他刚将马步扎好,将形意拳的起手式摆了出来,其腹部就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使得他冷汗直流,赶忙将动作收回,腹部的痛楚才慢慢退却了下去。
出来晾晒围裙的白合刚好看到,她冷冷的瞥了赵烺一眼,道:“你这身子能够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要想活命就悠着点不要乱动,更别提提气练武了,那只会更快的加速你的死亡之路!”
听到这里,赵烺心中莫名悲伤。
武不能练,走路艰难,自己跟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心中颓丧,也就没了兴致,跟白合随意打了个招呼便回屋睡觉。
此后时日,赵烺便在这安乐村住了下来。
只是让他苦恼的是,每天清晨醒来不到十分钟左右,其身体所中之谶毒就会准时发作,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而每到这个时候,白合都会将那黑色膏体拿出供他使用,才将他的痛楚减轻了几分。
赵烺数次追问那膏体到底所为何物,竟有如此功效。
但白合每次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要么闭口不言,要么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赵烺心里疑惑,但如今谶毒每日必发,他又找不到右鲁候的皮脂,便渐渐的对这黑色膏体依赖了起来。
……
广州,安雅报馆。
李广跟秀秀花费了一番大力气依旧没能在巴江河沿岸找到赵烺,只能悄悄回到安雅报馆,找钟荣光想办法。
而柳翠自从上次在河面冲走之后,就跟赵烺一样也杳无音讯,让李广等人也是颇为无奈。
钟荣光此前从广安医院那里得知赵烺等人被刺之事,急的焦头烂额。
他好不容易等到李广等人回来,得知赵烺与柳翠二人皆失踪于巴江河之后,遂联系孙中山先生留在广州的负责人,让其帮着找寻。
其人答应下来后,接连派了许多手下前往巴江河沿岸打探。
只是那安乐村实在地处深山,外人着实难知,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也只是白白浪费功夫。
没有办法,钟荣光只能跟身处京城的赵霈打了个电话过去,将情况一一说明。
……
京城,警备司令部办公室。
“什么,烺侄儿失踪了?”
赵溶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沉着脸庞的中年男子道:“三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哥,这等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开玩笑。这消息是广州安雅报的钟荣光传过来的,绝对不会出错!”
赵溶跺了跺脚,端起茶水但似是没有心情,说话的同时又重重放了回去。
“阿宽!”
“亚父!”
门口一个气质冷峻的青年定定的站在赵溶面前,等候吩咐。
赵溶定了定神,冷声说道:“烺儿在广州失踪,你清点一队精英近卫,速去调查此事,定要将他安全救回!”
“是,宽儿领命!”
严宽行礼完毕,便出了办公室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