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此住口不言,众人还待追问,年轻人只是摇头笑道:“诸位哥哥见谅,小弟有着想头,却要回去跟道主先说说。。。。。。诸位哥哥一个比一个豪爽,又好酒肉,若一个不慎传出去了,小弟这小小的身子骨哪里担当的起?”
这么一说,众人也便都息了询问的心思,不但未曾气恼,反而觉着他说的有些道理,自己等人也确是这般,保不住什么秘密,可也不能怪人家说叨。。。。。。
不过这个年轻人主意是多,转转眼珠间,便又说道:“大事虽不能与闻于众位哥哥,但说起众位哥哥的买卖来,小弟到也有些不错的主意,就是不知众位哥哥想不想听。”
“快说,快说。”众人一听大喜,这才是关乎他们切身厉害的事情。
年轻人也不吊人胃口,随即便道:“秦人北来时日已久,不说军心士气如何,差不多也是南归的时候了。。。。。。”
“这些草原胡人部族各个骄傲难驯,有那位西秦名将压着,还不怎的,等这人一走,胡人难免又是四分五裂。。。。。。。。。就算暂时无事,不还有咱们在呢吗,只要稍加挑拨,这些被秦人聚起来的胡人,还不得厮杀一番?”
“秦人来草原一年多,根基不稳,胡人摄于秦人兵威,也就罢了,等秦人一走,定还有些反复,那个时候,也就是到诸位哥哥出力的时候了,到时候小弟还要恭祝各位哥哥生意兴隆呢。。。。。。。”
“再者说了,这里尽多各族商人,像那个回鹘大商,叫什么来着。。。。。。嗯,对了,叫阿健苏禄的,大老远的跑来,定也不是为了一些银钱。几个奴隶,那肯定是要跟秦人通商的。。。。。。。。”
“诸位哥哥请想,回鹘人要跟秦人通商,得走那条路?还不是得走草原,乃蛮部在的时候,盘踞漠北数百年,西边的商人多得其庇护。咱们不好下手,但如今乃蛮部已是丧家之犬。鞑靼人,克烈部,虽然胜了,却还顾不周全。。。。。。。”
“诸位哥哥人强马壮,那些商队来往草原,还不是任哥哥们予取予求?这可不比哥哥们以前做的那些买卖轻易多了?”
说到这里,眼中带笑,便住口不言了,而众人稍一琢磨。各个面上都带了喜色出来,有人更是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果然是王先生,先生这主意出的,真叫一个。。。。。。。好啊。”
这位挤眉弄眼,差点把阴毒两个字说出来。还好改口快,众人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都是哈哈大笑。
年轻人又带出了几分腼腆,连连摆手道:“各位哥哥过奖了,小弟这主意失之于阴损,上不得台面。也就是各位哥哥英雄气概,才容得小弟胡言乱语。。。。。。。”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对这个知情识趣的年轻读书人更添了几分亲近。
实际上,年轻人心里,却在得意的想,他的话可是留着一半呢,那是要跟道主去讲的。却不能跟这些草莽人物说了。
回鹘商人被劫掠,损失的远远可不止回鹘人的财货。
秦人的声威在这里也将受到重挫,以他看来,回鹘人想跟秦人做生意,秦人说不定也想要在西边多出一个强援,如此一来,可不是一拍即合?
自己又怎能让他们如意?
秦人以为收服了鞑靼诸部,克烈部,击败了乃蛮部,就能在草原上立定脚跟,翻云覆雨了?
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们才来草原多久?对草原部族的风俗习惯知晓多少?
中原还未一统,就妄想着那汉唐功业,真真是贪心不足,想想自己等人在蒙古诸部呆了多久,才略略取得蒙古人那位成吉思汗的信任,难道他们以为拿着刀子到草原上走一圈,杀些人,便真个能让草原部族甘心听命?
年轻人心中冷笑,若这个时候再猜不出秦人的最终意图,他还怎敢献计于道主之前?
一众马匪头子沮丧尽去,之间也就融洽了许多,谈谈笑笑之余,也都下意识的围在这个年轻人左近,向他讨一些主意。
这时为首的一个中年大汉向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年轻会意,于是道:“诸位哥哥,还是眼前事要紧一些,秦人不久即去,不争在这一时,只是这会儿秦人还没走,大家伙儿就要小心些了,断不可惹事生非,也不能太多喝酒,事机不密,可是要连累了大伙儿的。”
“放心吧,王先生,咱们走南闯北多少年了,扮作商人也不是头一回,保准让人瞧不出半点毛病来,只是秦人什么时候走,王先生给猜一猜,也好让大家伙安心不是。”
年轻人苦笑,这个是真不好猜,他能看出秦人即将南归,但要说什么时候启程,他又不是秦人肚子里的虫子,怎么会知道秦人到底会在这里拖多久?
不过随这些人西来,好不容易借着此事,在这些人眼中再次加重了自己的分量,正是敲定边角,让这些马匪头子在将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时候,怎能后退?
而且,将来若是有了这些人的帮衬,他才能在道主面前和别人相争的时候多些底气。
于是年轻人沉思了半晌,才道:“这个可不太好说,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应该在冬天之前便启程南归,明年也好。。。。。。。”
差点说漏了嘴的年轻人赶紧住口,改口掩饰道:“当然,若有变故发生的话,秦人会晚走一些,我估摸着,最多到明年开春,秦人定然南归,秦人走后,这草原可还是各位哥哥熟悉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