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国公正在校场习武,没人敢去打扰,还请殿下恕罪。”
陆敖紧绷着脸,做郑重状,跟太子殿下解释着,今年年关,她没回去香侯府,这不但是因为晋国公府中得用之人太少,还因为之前未能尽到幕僚职责,心存愧疚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她要是知道大年初一太子李珀会登晋国公府的门,她一定不会留在府中,干这得罪人的活计。
大年初一习武?
太子李珀有些愕然,心想,大将军赵石勇冠三军,难道就是这么终日不缀的练出来的?
心里虽然觉着有些不靠谱,还是一边随着陆敖进入府门,一边点头笑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国公之坚毅,实在让人钦佩啊。。。。。。。。”
陆敖干巴巴的呵呵了两声,瞅着太子殿下的小身板,实在有点担忧,这大冷天儿的,若是。。。。。。。。。。可怎么好呢?
心中忧虑,不由劝道:“听说殿下有恙在身,不如先去厅中等候片刻。。。。。。。。”
李珀从容的摆了摆手,说的话那叫一个完全,“不需如此,吾与国公有师生之谊,西去的一路之上,多听国公教诲,受益匪浅,学生登门,怎好让老师迎候?走,带我去校场便是。。。。。。。。”
陆敖抿了抿嘴唇,心想,这就不怪我了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干大事的人,出了什么幺蛾子。可别怪在咱们小人物的头上才好。
于是,她这里也就没了旁话,一边吩咐下人招待太子殿下的随从人等,一边领着太子殿下沿着府中小径,七拐八绕的来到府中外院校场。
离的还远,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已经传入了耳朵。
等来到校场边儿上,本来太子殿下还想夸一夸晋国公府校场的开阔,待到看到校场中的情形。一下便来了兴致。
只见校场之中,晋国公赵石只是穿了个小褂,露出一身彪悍的腱子肉,几个府中家将穿着皮袍子,走马灯一样围着他转悠,稍有空隙,立即便有人暴喝一声冲上去。然后。。。。。。便像皮球般被甩出去。
肌肉骨骼的撞击之声。连绵不绝,太子殿下虽然也自小练习骑射本领,但终究不过是为了强健体魄罢了,没有谁心里不够数,真的跟太子殿下动拳脚。
而场中的这几位,各个都是军中出来的精锐,一动起手来,凶狠彪悍之处。实非宫中侍卫教头们可比,只那一身的狠劲儿,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太子李珀年纪虽小,但也是男人,这样的龙争虎斗,立即便吸引了他的心神,眼睛睁的老大,呼吸也开始粗重了起来,显然是一副热血上头的架势。
陆敖一看。得,什么话都不用说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争强好胜的心思。连太子这样尊贵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也不知这些粗鲁家伙拼命互殴有什么可看的,难道东宫护卫们平日演练武艺他还没看够?
就像男人有时不能明白女人的心思一般,女人对男人之种种,也多是雾里看花,想要弄个清清楚楚,总归是妄想罢了。
几个家将片刻之后,便倒了一地,但这些厮杀汉,在地上翻滚几圈,便都跳了起来,随即便又结成一个小小的阵势,猛的冲了上去,秦人之彪悍,秦军之善战,在这一刻,于他们的身上尽皆表露无余。
但下一刻,拳拳到肉,一连串的闷响过后,几个家将又躺倒了一地,一个最粗壮的家伙,此时还死死抱住赵石的腰身,不断的吐气开声,想将赵石搬倒。
赵石举起拳头,看上去只是轻飘飘的在他背上锤了一下,去锤出咚的一声大响,直接将其锤趴在了地上,疼痛之下,嘴里直叨凉气儿。
“行了,在家里都养了一身懒肉,以后每天都在校场上练两个时辰,别光知道喝酒吃肉,弄的肚大臀圆的。。。。。。。。。”
教训了几个鼻青脸肿,外加幽怨满腹的家将一番,这才叫他们散了去。
回过身来,看到李珀,好像吃了一惊,紧走两步,“殿下怎的来了这里?赵石给殿下见礼。。。。。。。。”
自觉看了一场好戏,李珀满脸的笑容,一把扶住赵石的胳膊,“老师勿要多礼,今日才知,老师勇武之名,得来非易也,看来,今后我还需向老师多多讨教才是。”
赵石立马笑着点头,“殿下谬赞了。。。。。。。。要说这练武啊,和读书其实差不多,都在一个毅力上面,读书人讲究一个手不释卷,咱们武人也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持之以恒,再愚笨的人,这么常年下来,也能厮混出些名堂才对。”
不待李珀说话,赵石就顺着这个话头接着道:“殿下今日有暇登门,看殿下也是见猎心喜,不如下场试试身手?听闻宫中教习皆都非同凡响,也让微臣开开眼界?”
李珀还在做受教状,不住的点头,等到回过神儿来,不由有点发愣?
大年初一登门,你让我跟你演武?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听错了?
不过碰到赵石那殷殷切切的眼神儿,心头一热,干脆的点了点头,心想,大将军赵石勇冠三军,但这些年位高权重,也没人再敢在他面前多有放肆,所以大将军之勇名,在长安城中传播虽广,却也多属旧闻了。
当然,其中传扬最甚的莫过于十几二十年之前,大将军赵石在武举上夺得魁首,随后在皇宫夜宴上,力毙东宫侍卫统领秦克简了。
太子殿下觉着,今日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不但能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