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种从端,就曾任职于兴元,利州等处,即便不得陛下欢心,也能任职枢密副使,更无人能有异议,而他,资历就显得太过简单了,曾在边关领兵,接着下来,便皆在兵部任职,若不是依附于李承乾,可能他也只能在兵部右shi郎的位子上终老而已,哪能如现在般,晋兵部左shi郎,又有望入枢密院任职?
而一旦能接任枢密副使,便可稍稍脱开李承乾,这才是他隐藏的最深的心思,在他眼中,兵部尚书李承乾刚毅有余,略略疏于才干,这个不算,其实最致命之处,却是此人专断独行,si心太重,偏有德望不足。
如今是得陛下信重,将来呢?即便当今陛下念旧情,使其权重景兴一朝,然后呢?新帝登基,还容不容得下他?
实际上,就是一句话,看似显赫,根基却有不足,颇有幸进之嫌,偏又不知中庸收敛之道,锋芒太lu,早晚必成祸端。
与之差相仿佛的,便是方才那位赵大将军,而人家胜在年轻,又与太子jiao好,但比李承乾还要凶险的是,此人功劳太著,行事更加张扬,与太子jiao好,将来也便注定要卷入皇位之争当中,这样手握兵权,功劳赫赫的军中大将,才是历代帝王最忌讳的人物。
在他看来,此人下场,只有比李承乾更惨的份儿。。。。。。。。。。。。
所以。。。。。。。枢密副使之职他势在必得,只有到了那个位置,才能略略与李承乾相较,是继续虚与委蛇,还是渐渐疏远,皆可从容许多,之前,他只想谋一任外放,脱开朝堂争斗,但现在,他也只能感慨,宦途之上,变化莫测,世事往往难如预料,且不进则退了。。。。。。
而今金人使臣突然到来,他们的身份可就有些尴尬了,和金人使臣在汾州相商议和之事?想也不用想,如果那么干了,与卖国求荣无异,赵柱国虎视眈眈,之后一纸奏疏,就能让他们二人身败名裂。
但就这般回去,他却哪里甘心?
而这个时候,钦差正使王正清的心思动的绝对不比段德少。
但此次奉旨而来,和段德不同,他虽说身负皇命,但他最关注的却绝对不在议和之事上面,他能为议和正使,多数还是身份使然罢了,而他来河中,和议是一回事,比议和更重要的是,他来是为了看一个人。
长安王家,men阀之族,垂有百余年,乃大秦一等一的簪缨大族,唯一可惜的是,一直以来,受制于大秦疆域,根本无法与大唐盛世之时那些世家大族相比。
景兴新政以来,更压的像他们这样的大族豪men喘不过气来,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王家,近两年,风云变幻,大秦国力是蒸蒸日上不假,但让王家上下倍感凛然的是,整个王家却在走下坡路。
不管其他几家如何,反正王家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皇帝陛下的忌惮和打压,而王家上下也知道,陛下不满的不是王家的权势,而是在景兴新政中所扮演的角se,而前两年有王家子弟参与的羽林左卫哗变,就像一根导火索,一下子便引燃了陛下的怒火。
而伴随着景兴新政的持续推行,加之陛下越来越不满几家的明里暗里的牵制,王家的日子也必然是越来越不好过,权势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如此变局之下,王家该何去何从,家族中人商议之下,也只能咬牙在皇上的注目之下,渐渐靠向二皇子,这是无奈之举,几乎便是行险一搏。
大秦皇位之争,历来便不是温情脉脉的,也从来不会是平平稳稳的,总是要流许多的血,在刀光剑影当中选出最“贤明”的那位出来。
虽说当今陛下正值盛年,皇位之争还早的很,此举看似愚蠢,但也正因如此,王家才不敢等,等下去只会让王家受创更深,受创更重,也许五年十年之后,王家在当今陛下的yin沉目光中,已经失去了参与朝政的机会。
还不如趁绳索加身之前,奋力一搏,好在,大秦历代帝王,对于子嗣夺嫡之事,只要别闹的太过不堪,多数都会容之纵之,这样的纵容,让大秦朝政一直不太安稳,但无疑,也确实让大秦的继承之人们,都不会是无能之辈。
而大秦的历代帝王,都会牢牢握住军权,让诸子争斗不至失去控制,直到水落石出之际,才会将权力整个jiao到中意的皇子的手中。
如此,便给了臣子们机会,祸福难料之下,像王家这种只想自保的大族豪men,也能一直游离于漩涡之外,但这一次,却不成了,只能投下重注。。。。。。。。
谁都能感觉的到,这必将是大秦开国百多年来,最大的一场变局,强盛的大秦,已经lu出了一统天下的雄心,显然,在这之前,英武的帝王,要先刮去身上最后几处伤患,甚至不惜拖延一统天下的脚步。
不幸的是,王家正是这几处伤患中的一个。。。。。。。。。。
而到了如今,再想退出去,也晚了,想起在那件事当中,也许王家出了力,王正清就是一后背的冷汗。
事情做的隐秘吗?恐怕未必,留下的破绽极为明显,是行事的人谋划不够周密,恐怕也未必,破绽更多像是故意留下来的,死无对证是不假,但王家却已经没了选择,成则也许没有多大的好处,不成?亡族之祸许就在顷刻之间,陛下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