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太腥了!”郑大人似乎依旧是惊魂未定,刚才那一口他究竟吃出了什么!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了!
“川岛君请息怒!请息怒!其中必有误会!”乔老爷眼看着川岛大雄扑了过来,生怕他直接从腰间抽出那把长长的砍刀,虽是语言不通,可还是一把拉住相劝了起来。
任越见状,立时也是一惊,唯恐因为语言不通再出了乱子,一个飞身从台下的位置越了上来。
流畅熟稔的翻译着、询问着,试图调节其中的误会缘由。
其实原本比赛时,任越原本是站在比赛区的台上充当翻译的,可是川岛大雄做菜时极具凝神,又言语极少,所需用度又都在灶台上,任越见状便闪到台下静观其变去了。
可是此刻,面对几近混乱的场面,任凭盛尧山大喊:“你想干什么!别乱来!”也是徒劳的,还不及任越区区几句东瀛话来得实际。
有了任越的翻译,川岛大雄也是面露疑色,直接伸过手来,捏起一片切得簿如蝉翼、几近透明的河豚鱼片就塞进口中,便是连身后的那三个黑衣人,也都围了过来,同样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抓过一片鱼肉直接塞进口中。
“哇!”几乎是同时,四个东瀛人齐齐将口中的河豚鱼刺身都吐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是这个味道!
腥热、软绵的味道口感,全然没有了河豚鱼刺身应该有的那种甜香和硬度。
“我就是知道会是这样!”温守正望着面前的这一幕有些混乱的场面,平静道。
“爹,怎么会这样?”温柔不解,追问道。
“按道理说,这位川岛大雄先生烹制的刺身,应该是最能体现河豚鱼的原汁原味的鲜美,只可惜没有冰,更何况今年的春季原就比往年去得快。你忘了吗?这才四月末,咱家后院的石榴花就都开了。热度完全坏了河豚鱼刺身原有的味道!这也正是刚才我迟迟未敢动手的原因。”温守正缓声道。
“爹,难道刚才您也是要做刺身?”温柔恍然大悟。
原本她看到温守正迟迟不动手,还以为是自家爹爹不知道该如何烹制这条河豚鱼。没曾想爹爹考虑周全,不仅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是避免了和川岛大雄犯了同样的错误。
大厨果然是大厨!
温柔此时更是由衷的佩服起了自己的大厨老爹!
旋即缓步走向川岛大雄,正欲告诉川岛大雄河豚鱼刺身变味的真正原因,却被任越从身后轻轻拉住了衣袖。
“任公子!”温柔不解。
任越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温柔的身边,缓缓的摇了摇头。
“任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让我去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温柔轻轻挣扎,欲摆脱任越。
“温姑娘真是太善良了,任越以为大可不必。”任越清声淡淡道。
“啊?”温柔心下一惊。她原以为任越拉住她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没曾想任越却是在阻止她去告诉那个东瀛人失败的原因。
“方才温大厨的话,任越已是听到了,倘若一个烹制美食之人,面对食材。连这点判断都没有的话,即便厨技再好,也是徒劳,温大厨的高明是温姑娘的福分,就让他们东瀛小国自己去悟吧!”任越的声音冷冷的,让人不能有任何的拒绝。
“这……”温柔迟疑了片刻,想了想前世从两位绝世公子的口中。听说东瀛小国向来蛮夷不开化,大周临海的百姓时而受到野蛮的抢夺,还是从了任越的建议。
“呵呵,看来今日的比试,胜负已是很明显了,我宣布。今日的擂台,温大厨父女再次获胜!”乔老爷登台,高声宣布着结果。
“太好了!醉仙楼又赢了!”
“我就知道,那些东瀛人只不过是充充样子,一个弹丸小国。哪里会懂得什么厨艺的精华!瞧瞧他们做的那盘生鱼片,连他自己吃了,都受不了!”
“难怪这些个东瀛人都用黑纱遮脸,敢情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比赛输了,没脸见人呐!”
“哈哈哈哈!”
一时,围观的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更多的则是对温大厨父女的赞许和崇拜。
一天下来,直到醉仙楼收工了,温柔的耳边还回荡着大家的赞叹之词。
只可惜今日是打擂,不是设宴,众人只是能过个眼瘾,对于温柔烹制的红烧河豚,无不充满了美味的遐想。
夜幕渐渐降临,温柔独自一人在自家的小厨房里发呆,想着白天蔡米对自己的种种表情,盘算着今晚蔡米也定是不会再来了,百无聊赖的收拾了一下厨房,正欲回去歇息。
突然,厨房的窗子外,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敲击。
“这么晚了会是谁?”温柔心下一阵疑惑和欣喜。
原以为是蔡米,可是蔡米从未有过敲窗行为,若是想进来,也不过是轻手轻脚的直接走门闪进来;
原以为是任越,这两日晚上以来,任越都表现出极其异样的痛苦状,可是现在似乎离任越前来的时间,还早了一些。
会是谁呢?
温柔悄悄走到窗边,轻轻启开一道缝隙。
“盛将军!”只见温家小厨房的窗外,一抹青衫恍恍惚惚的隐在外面。
“吱嘎。”小厨房的门轻轻打开,温柔迅疾的闪到了门外。
“盛将军,这么晚了……”温柔轻声问道。
“温姑娘,尧山就知道姑娘会在厨房,进去说吧!”月色下,盛尧山狡黠的笑了笑,抬手催促着温柔再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