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早就饿瘪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个精光。
水墨拿着筷子,半天才夹了一根,又硬又咸,葱味呛人!
任越则依旧保持着那副绝世出尘的姿态,不吃,不动,只是微笑。
“任越,你怎么不吃啊?难不成是觉得为师亲自下厨所煮之面,难以下咽?”松涛先生一碗面条吃了个精光,见任越不动,黑着脸道。
“任越不敢,任越只是感慨老师的修为,上可博览群书、俯仰天地;下可拔葱煮面、入得厨房,故而失神,这就品尝老师的手艺!”任越一咬牙,端起了面碗。
依着他的性子,饮食无比挑剔,既精且美。
可面前这碗葱面,无论品相和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无奈这碗面出自老师之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吃光吧!
本来不大的一碗面,任越竟着实吃了一炷香的工夫!
既想直接不过牙齿的吞入口内,又实在纠结这面生硬无比。
平静的面色下,满腹的悲壮苍凉,任越啊任越!长这么大,哪里吃过如此难吃的食物!
第二天,天刚泛青,大伙就起身了。
看得出昨晚的面条实在难以果腹,有人是饿醒的,有人是难以消化,一夜无眠啊!
“老师,我去街市上买些文房四宝回来!”任越一见松涛先生一副又要亲自下厨的架势,赶忙借口托辞,动身离去。
“去吧。”松涛先生自顾自的开始烧火。
旁边的水墨一阵心惊,不知待会是什么样的早餐!
映雪载着任越缓缓行在清冷的晨风中。
“任三!”一个熟悉的声音。
“盛尧山!”任越翻身下马。
“先生所住何处?待我前去辞行,好回京复命!”盛尧山正带着一干将士在咸阳街头喝豆脑。
热乎乎的豆脑,香喷喷的烧饼。任越不禁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空冷的胃。
“老师素喜清净,如今所住城南青石街,过了那片柳林便是了。盛尧山,你且回吧,我替你转达问候便是!”任越简单应答。
“如此,便有劳了!不知你何时回京?”盛尧山又问。
“任越闲散惯了,跟着先生山水相伴;你军务在身,还是速速启程吧!”任越淡淡道。
“保重!”盛尧山抱拳,带着饱餐后的将士们,飞身上马,嚯嚯而去!
“老板,这豆脑怎么卖?”任越见盛尧山带着部下走远了,转身问了句。
“一文钱一碗!客官您要烧饼吗?”那卖豆脑的大叔刚说完,看见任越不由呆住了。
天下竟有如此精致的人儿,还偏偏是位公子!
就连坐在摊前的一干食客们,此时也都纷纷抬头愣在哪里!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中热乎乎的豆脑!
任越面色尴尬,原本打算坐这喝碗豆脑的,一见这阵势,若自己真坐在这里,还不得招来整条大街的人围观!
摆手笑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说罢,牵着映雪长长舒了一口气,朝醉仙楼去了。
“哟!公子,您来得早了些,不如等中午……”柱子正在搬门板,抬头瞧见这个仙儿一样的白衣公子又来了,还来得如此之早!
昨儿个他不是随贵客一起来醉仙楼用餐的吗?怎得今早一人前来?
任越也不睬他,自顾自的从醉仙楼大门进来,也不往雅间去,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就那么翩翩落座了。
“公子……您这……”柱子顿在那里。
“小二,这是银钱,你去外面给我买些干净精致的点心来,剩下的都赏你了。”任越说着,从怀里取了些碎银。
“好嘞!公子稍后!”听说有钱可赚,柱子跑得比兔子都快!
“哎呦喂!柱子!一大早被狗撵了不是?!”柱子跑得匆忙,不想在门外,竟和温守正撞了个满怀!
“温大厨好!柔儿妹子好!”柱子笑嘻嘻的挠着头,“昨儿个那位白衣公子又来了,让我给他买些早点。”
“任越!”温柔脱口而出。
“柔儿,你刚说什么?”温守正一愣。
“哦,昨日我伺候几位贵客用餐,偶然知道那位白衣公子姓任名越。”温柔吐了吐舌头,胡乱编了个谎,心中乱得很,差点就露馅了。
“哦,这么早,这位任公子别是有什么事吧?”温守正暗自嘀咕,生怕再来突然袭击,让他们后厨再备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柱子哥,要不我去买吧!一会儿李掌柜来,找不见你,又该絮叨了。爹,你去问问,看看任公子所来何事?”温柔说完,直接从柱子手里拿过银钱,问都没问就跑开了。
任越的口味她最是清楚不过,虽然在极力的回避着前世的故人,可当真听说他还空着肚子时,温柔又不假思索的陷了进去。
“老板,一份糯米糕,不要加糖!”温柔直奔咸阳最有名的点心铺子。
软糯细滑的糯米糕,热乎乎的刚出锅,未加入白糖,自有股糯米的醇香在其中。
温柔怕糕冷了,小心翼翼的将其包好,裹在怀中,一路小跑着,几次险些跑掉了鞋子。
便是到了醉仙楼的门口,温柔才故作镇定的将依旧温热的糯米糕从怀中取出,又慢悠悠的走进了醉仙楼!
“给!这是找的钱!”温柔将糯米糕和碎银放在任越面前,转身朝后厨去了。
任越半天没反应过来。
方才见柱子进来,只是随口提了句换别人去买了。
他原以为买来的早点无外乎油条、烧饼、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