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妹妹,姐姐恭喜你啊,真替你高兴。”
林玲开口的一瞬间,周围的人立马又安静了下来,林玲却似乎浑然不觉,又继续说了起来。
“你,甚至前不久还为了他去跳河自杀,我们都十分的内疚,生怕你过不了这个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开了,把自己嫁出去。如此一来,我们也……呃……”
林玲正说着话,突然飞来一只鞋子,直接落入林玲的口中,将她后面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众人还想听着她说什么哩,被这么一打算,也是被吊半上不下,心里头痒得不行。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哟喂,我的鞋子。”
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是田婆子在叫喊。
一边喊着,一边朝林玲跑了去。
林玲被鞋子堵了嘴,还外带着一股味儿,又气又恼地把鞋子拿出来扔地上。
还连吐了好几下口水。
正吐着口水呢,田婆子就冲了上来,把鞋子给捡回去。
“哎,我说,你没把我鞋子给咬破吧?我这鞋子可是我儿媳妇花了五十个铜板给我买回来的,要是咬坏了,你得给我赔。”
田婆子碎碎念念,仔细地检查着鞋子,看着上面沾着的口水,一脸嫌弃。
林玲黑了脸,“是你扔的鞋子?”
田婆子翻了个白眼,“跟我老婆子有个毛的关系,我刚蹲茅房出来,正腿麻着找地儿坐,脱了鞋子凉脚,结果鞋子就不见了,我还想找你算账呢。”
众人哄然大笑。
林玲面色更加难看,特别是听到那句刚蹲茅坑出来,乡下人的茅坑有多脏,可想而知。
就说踩到粪,也是件挺平常的事儿。
“谁干的?”王沿一脸愤怒,朝四周围扫了一眼,将可疑的视线放在大烟身上。
大烟一脸无辜,耸了耸肩。
这事还真跟她没关系,由始至终她也没有离开,她只不过是知道这事是谁干的而已。
没人应声,王沿直接将矛头指向许春燕,“许春燕你说,是不是你让人这么做的?以前只是觉得你任性一些,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
许春燕在王沿开口指责的时候,心就已经冷了下来,再听到王沿后面的话,几乎要忍不住将红盖头扯下,冲王沿大声咆哮。
只是到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其实早在她跳河自杀,再让人救上来以后,她就几乎已经死了心。
再加上她陆续做了好多天的梦,在梦里她被人从水里救上来后,仍旧是不死心,跑去缠着王沿。
结果不单没盼到王沿回头,还把自己弄得很可怜,最后死得很惨。
连这个年,都没有活过。
这也是她自打被从水里救回来后,为什么会一直沉默,没有再去找王沿的原因。
若说之前还有一丝期盼,那么现在就死了心。
尽管那只是梦。
但若她真跟梦里那样,十有*后果就会跟梦里的一样。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梦,毕竟梦里曾发生的事情,现实中也曾发生过。
只是记忆很是模糊,她记不太清楚。
都在发生后,才猛然想起。
“不是我做的,不管你信不信。不过我很高兴,谢谢那个扔鞋子的人,你做了一件我很想做的事情。”
许春燕不会认为林玲是来祝福她的,看着轻轻柔的,如同一个温柔的大姐姐,说着关心她的话,事实上却是一刀又一刀地往她心窝子捅。
说到最后,是不是还会说她跟王沿发生过关系?这件事情她否认也没用,可到底是她大喜的日子,提这种事情张家能高兴?
张家若不高兴,她能有好日子过?
王沿。
许春燕垂下眼皮,提起这个名字,有就种刻骨的痛。仍旧还爱着,深深地爱着,然而却没有了任何的期待。
哪怕王沿现在亲口跟她说,心里头其实有她,她想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头。
更何况,根本没有。
王沿完全没想到许春燕会这么说,心头既讶然又有些恼怒,还有一点不是滋味。
从前的许春燕不会这样的。
换作是以前,哪怕这事不是她干的,她也会慌忙解释,生怕他会不高兴。
而不是现在这样……反讥。
忽然就好想看到,那盖头底下的许春燕,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
又猛然想起,似乎有三月不见了。
不自觉看向新郎官,见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王沿不自觉产生一种优越感。
“还嫁不嫁了?”大烟忽然开口。
“嫁!”许春燕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
王沿面色变了变,张口就想要说点什么,却对上了大烟那警告的眼神。
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不敢再吱声。
最近沉浸在温柔乡里,为林玲而着迷,却忘了许春燕的身份。
见到大烟如此在乎许春燕,王沿忽然就有些后悔。
尽管大烟向来不管事,可作为这个地方最早的一批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大烟的身份与地位,在这一片地方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一个能人。
若能从这能人的指缝里稍微漏出一点来,就够他受益好久的。
王沿看向许春燕的眼神,就不自觉闪烁起来。
说起来,许春燕长得也不差的。
特别是那身材,那滋味。
就在新郎官已经伸了手,要将新娘子牵过来的时候,王沿就突然开了口。
“燕儿,你真要嫁给他?”